也就是班里的小姑娘不是年纪小不懂事,再大一点说不定就要抡拳头打他的脸了。
平时她去找书红姐,他就没眼色的跟着;今天她去捡枯树枝,这家伙还跟过来,和狗皮膏药似的。
这会看到姐姐将他说哭了,小姑娘开心的只想哈哈大笑。
“瑶瑶。”
梁书弗看了眼妹妹,梁书瑶立刻闭嘴。
行吧,她就憋在心里偷偷乐。
梁书弗等小胖墩哭了几分钟后,她拿出一颗水果糖。
“吃糖吗?”
小胖墩哭着就要伸手去拿。
梁书弗缩回手,“还哭?”
小胖墩立刻止住哭,抽抽嗒嗒,“不哭了。”
“能不能好好说话?”
“能,嗝~”
小胖墩还打了个冷嗝。
梁书弗这才把糖给他,“把话再说一次。”
“这是我妈给你们做的,是女孩子用的东西。”
小胖墩换了个说法。
梁书弗接过来打开一看,一旁的梁书瑶率先叫了出来。
“绒线头花!”
旧报纸里面包着两个用绒线勾出来的头花,一粉一红。
这种头花是将绒线绕着一个圆形皮筋,一圈圈勾出来,勾成一圈波浪型荷叶边,戴在头上就和一只漂亮的大蝴蝶一样。
现在村里条件好一些的人家,不是在供销社花三毛钱给女儿买一个,就是自己用毛线自己勾,就算自己不会勾,也会准备好绒线再花个几分钱,请人勾一朵。
之前没分家时,家里的钱都要上交,她们根本没钱买绒线,再加上母亲自己也不太会勾,姐妹两个根本就没想过自己也能有这么一朵绒线头花。
梁书弗记得小学班上有一个女生,有着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她会将长头发扎成马尾,然后将绒线头发圈在发根皮筋上,每次走路时发尾一摆一摆,上面的玫红色头花跟着一颤一颤,她看得都移不开眼。
孙秀芹听到哭声下楼来看情况,看到女儿手里的头花后忍不住赞了句,“好漂亮的头花,哪来的?”
“大嬢嬢,这是我妈送给姐姐和妹妹的,她说谢谢你们帮我家卖蟾蜍皮。”
小胖墩对孙秀芹又是一挺胸脯,一副骄傲大公鸡的样子,“是我妈亲手做的。”
大嬢嬢会做漂亮衣服,他妈也会勾漂亮的花。
“这么好看的头花,花费了不少心思吧,真是谢谢你妈妈了。”
孙秀芹一向客气,这两朵头花用料十足,一看就是费了不少细绒毛线。
这是一份不小的人情,但孙秀芹还是收下了,因为女儿喜欢。
“大嬢嬢后天去县城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小胖墩一听有县城的好吃的,口水都哗喇喇了。
“小弗,瑶瑶,你们戴上试试。”
梁书弗摇头,“妈妈,我头发短,都给妹妹。”
梁书瑶摸了下两多头花,硬生生忍住了想扎在头上的冲动,“姐姐,等你头发长长了,我们一起戴。”
看女儿们相亲相爱,孙秀芹欣慰地点点头。
将头花收起来,锅里下了米后,梁书弗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妈,我要去河滩那里看看能不能捡到野鸭蛋。”
孙秀芹以为她是担心家里没蛋吃了,就和她说:“等下我用稻谷去村里和人换一些回来。”
她们全家的荤腥一共有两个,一是隔三差五的泥鳅汤,还有就是蒸鸡蛋羹。
泥鳅是他们要卖的,吃个两三条也不心疼;可鸡蛋却没有来源。
之前搬家后李木兰送来两次,早就吃完了,最近都是和人换的。
梁勇本想将鸡蛋留给妻女,可妻女不同意,非要他吃,说那样干活才有劲。
梁家消耗鸡蛋的速度十分快,但与之相反的就是一家四口面色越来越好,因此孙秀芹铁了心每天都要蒸鸡蛋羹大家一起吃。
“妈,后天去县城,我想带上野鸭蛋,看看有没有人收野鸭蛋。”
梁书弗说出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