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雅露出怯生生的笑,她恍然觉得金焱的做法虽然简单粗暴,但是有时候挺省事的。
可惜她不能原地消失,也不能一下子勾取一堆人的魂魄。
“嫂嫂来了,我瞧着这里热闹便过来看看,不知这是在做什么?”
卫明珠睨了祝雅一眼,压抑不住轻蔑道:“原也没什么大事,多亏了春娘妹妹心细如发,刚来便发现井里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怕吓着妹妹,特地找天师来压一压。”
祝雅还没做出反应,几步开外的厌春变了脸色,她双手交握于腹部,捏得指节泛白。
“小姐,您不是说请张天师是为了超度吗,为何……”厌春笑得比哭还难看。
卫明珠身侧的丫鬟一个箭步冲到厌春跟前,抓起她的头发二话不说扇了两巴掌:“主子们说话有你这个贱婢什么事,难不成小姐要做什么还得提前知会你一声?”
“小姐恕罪,小姐恕罪!”厌春扑通一声跪地,顾不上周围形形色色的人,疯狂磕头。
“金盏姐姐饶命,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金盏一把扯散她的发髻,狠狠拧上厌春的胳膊,嘴唇都用上了力气,恨不得生生掐下来一块肉。
卫明珠就那么看着,嘴角含着笑意,既没有吩咐金盏折磨厌春,也不出声阻止。
“啊!”厌春实在忍不住叫出声来,她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一抹嫣红流了下来。
“金盏。”卫明珠终于张开她的金口,慢悠悠对祝雅道:“春娘妹妹,你说这等吃里爬外目无尊卑的狗奴才该怎么处置?直接杀了会不会太便宜她了。”
“不……”厌春连连摇头,她磕头磕得更加卖力,额头一片血肉模糊,从头至尾都没有向祝雅投来求助的目光。
祝雅见过许多残忍血腥的画面,她向来漠视着,她不喜欢介入别人的因果,也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
但是厌春现在是在替她受罪,卫明珠借此机会小题大做,无非是看她是否真的忘记一切,其次便是杀鸡儆猴。
“嫂嫂如何做自有你的道理。”祝雅不忍地将手挡在眼前,瑟缩一下:“我胆子小,见不得血腥。”
“倒是我吓着妹妹了。”卫明珠愉悦地来回摩梭指尖的蔻丹,春娘还是和她印象中一样的软弱可欺,这样的人,为何顾樊就是对她念念不忘?
她高傲地挥挥手,金盏退回至她身侧。
心脏了的人,她卫明珠不稀罕要,既然这么难舍难分,那便再也不要分开了,上穷碧落下黄泉,永远捆死在一起吧。
“还不快滚!”金盏一声呵斥,厌春如蒙大赦连滚带爬跑出去,不一会儿便不见了身影。
“也不怕妹妹笑话,厌春本不是我的陪嫁丫头,这贱婢向来是个吃里爬外的,背弃了主子投奔到我这里来。”
卫明珠叹了口气:“怪我心善收留了她,可若是不严加管教,指不定哪天就要背后捅我一刀,你说对吧,春娘妹妹?”
“她原本的主子是谁?”祝雅问道。
“呵呵。”卫明珠捂嘴轻笑,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抑制不住的笑意:“不提也罢,是个蠢出生天的夯货,半分本事也无,不然厌春也不会卖主求荣来我这里。”
尤其是祝雅一无所知地站在她旁边,这种感觉太过舒爽,卫明珠的刻薄都少了几分。
她笑着喊道:“张天师,事情可妥了?你且过来,我向你介绍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