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宋意慈一直在做梦,梦见好几个林思齐,跟毒蘑菇似的围着她给她灌苦汤药。
宋意慈在梦里折腾,翻来覆去地打滚,感觉到谁把她搂紧了一下一下地轻拍后背。
这个怀抱很舒坦也很让人安心,宋意慈就深深地钻进对方怀里蹭口水,奶狗一样乖乖地睡着了。
灌过几通热汤药,发了几次汗,三天后的清晨,宋意慈醒了。
一睁眼,她就看见林思齐侧卧在旁边,枕着一只手臂熟睡,另一只手臂搭在宋意慈腰上,仿佛时时刻刻准备拍一拍,哄一哄。
宋意慈的睡姿很豪放,侧趴着睡林思齐身上,一条腿全压人家大腿上了。酣睡的身体散发着热气,暖烘烘地凑在一起。
宋意慈赶紧闭上眼假装从没醒来过,悄悄地往回挪腿,心想着:千万别醒,林思齐千万别看见我趴他身上……
“哐当”一声巨响,有人推开房门大喊:“禀报小姐!……”
是去逍遥谷送信物的下人秋亭。他终于回来了,风尘仆仆地往床边一跪,抬头就看到林思齐和宋意慈抱抱在一起。
秋亭长着张八哥犬一样的脸,时刻有点儿委屈。对着床上抱紧紧的两个人,他简直委屈极了,中电似的马上冲出去。
林思齐就这这样被吵醒了。
秋亭捂着头捧着脸冲出院子,遇见冬亭从旁边耳房出来。
冬亭为小姐守了一夜,早晨刚回耳房睡着,浑身上下没好气:“回来了就回来了,喊什么喊?小姐生病了,你憨闯个什么劲儿!”
林思齐已经穿戴好了,端着水烟筒走出房间,泰山一样稳踏踏地从秋亭和冬亭之间经过,临到院门口还回头看了秋亭一眼,英俊的面孔在朝阳下锋锐如刀。
秋亭被这么一瞥简直浑身战栗:“才短短几日小姐就把肉票……?这是睡了几天了,肉票胆敢这么看人?”
冬亭捂住脑袋:“你搞错了,不是小姐把肉票,是肉票把小姐。”
秋亭更震惊了。
宋意慈的声音从房内虚弱地响起:“此事说来话长,冬亭你负责讲解一下。”
冬亭把经过对秋亭一五一十说了,给秋亭说得脸上赤橙黄绿青蓝紫。他是个忠诚的武行,没对着宋意慈八卦什么别的,咽下震惊后就如实汇报了去逍遥谷送信物的经过。
和林思齐说的一模一样,秋亭把信物送到逍遥谷表示搞绑架,让对方赶紧出面赎人,没想逍遥谷理都没搭理。秋亭等了几天不见回应,只好回来向小姐复命。
“幸好小姐早有吩咐,小的只给了逍遥谷一样紫金冠。另外两样信物还在小的手里,请问如何处置?”秋亭巴巴地说。
林思齐的信物一共有三样,分别是紫金冠、青悬剑和墨玉牌。为了保险起见,宋意慈让秋亭先送过去一样试试看,另外两样都留着。
现在紫金冠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青悬剑和墨玉牌还在秋亭这里。
宋意慈对逍遥谷不抱什么希望了,对秋亭说:“剩下的信物咱们自己留着吧。”
她精神稍微好了一点,终于有力气思考,跟人要了几张纸窝在床上整理思路。
宋意慈认真地在纸上画下一片大大的圈,在旁边打个叉表示林思齐死了。
又在大叶子下方画了片小一点的圈表示林思齐很好,还在旁边加了颗小心心。
瞪着纸上的可爱小心心,眼前就浮现出林思齐的脸,浮现出早晨醒来时他温柔呵护,随时准备拍拍抱抱的样子。
宋意慈突然就脸红了:“嗐,整剧情就整剧情,我画这个干嘛?”
她拿起纸准备揉两下,听见门口有人说:“小姐醒了?”
梅棠款步进来行了,行礼道:“听林老板说小姐醒了,小的便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