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与不见,总要你回禀了才知,就说永璂想要见皇上,自去禀报吧。”
小夏子不敢再有推辞,行了一礼,便转身进殿。
好在不过片刻,对方便满面笑意的迎上来“皇后娘娘,皇上请您和小阿哥进去呢。”
皇后略一颔,也未再开口,越过小夏子,便踏进门内。
抬头看去,便见皇上一脸沉色的坐在龙椅之上,显然心情很是不好。
怀中永璂正巧‘啊啊’了两声,皇后走上前,也不曾开口请安,便走到皇上跟前。
“皇上,永璂想着要皇玛法抱呢。”
皇上从折子中抬起头,看了皇后一眼,又看向对方怀中的永璂。
正巧对上孩子咧着嘴笑的模样。
皇上严肃的神情舒缓些许。
放下手中毛笔,伸手接过永璂“皇后这会儿来,是为了弘时之事?”
“皇上恕罪,此事涉及朝政,本不该臣妾妄言,只是底下人回禀此事时,正巧弘时的福晋,董鄂氏在臣妾宫中,且回禀称弘时府上的钟格格有了身孕,如此一来,臣妾便是不想来,也不得不来了。”
一句话,将自己彻底摘了个干净。
皇上一时沉默,永璂却又突然啊啊了两声,而后抓住了刚好在自己手边的,皇上的手指。
低头看了永璂一眼,皇上出声道“弘时庸懦,做个守成之主都难,朕也不非要让他建功立业,可万万没想到,养了多年的儿子,倒是与旁人一条心,想来真是让朕寒心。”
“皇上,此事底下人说的不清不楚,臣妾斗胆,不知能否问一问其中详情?”
任由永璂无意识般的抓着自己的手指,皇上复又应道“弘时给允禩请命,要朕放他出来。”
“缘何如此?”
“言语间是为朕的名声考虑,可心中到底如何想的,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皇上应了一句,又道“本以为他只是才智不足、尚可教诲,不想竟有如此狼子野心,焉知不是为了旁人,要来谋夺朕的皇位?”
“皇上言重了,弘时心善,却也愚钝,或许只是受人蒙蔽罢了,臣妾不敢替他求情,但到底是皇上亲子,还请皇上开恩,从轻落吧。”
“从轻落?如此心怀异志、侍君不忠、对父不孝之人,皇后觉得该如何从轻落?”
此言出口,皇后一时竟没了再求情的勇气。
话说的这般的重,显然皇上几乎已经是不想留下弘时的性命了。
可复又转念一想。
若真是如此想法,又有何必要,要让弘时跪在养心殿外?
想来终究是念着父子之情,而狠不下心来吧。
一念及此,皇后心中安定少许。
“皇上,此事涉及朝政,臣妾不敢妄言,但说到底,弘时是皇上亲子,称一句家事也不为过,但臣妾也知,他如此做法,乃是万万不该,只求皇上看在已故的齐妃面上,饶他一条性命便是。”
便说皇后了解皇帝呢?
这句话便是说中了皇帝的心思了。
轻轻拍了拍怀中眼睛有些要合上的永璂,皇上点了点头“皇后仁慈,朕明白你的心意,即日起,弘时幽禁和郡王府,无召不得出。”
“是,臣妾代齐妃,代弘时,多谢皇上开恩。”
“小夏子。”
皇上未再与皇后多言的意思,吩咐小夏子派人押送弘时回府,此事便就此定下。
瞧着小夏子离去,皇上不知想到什么,再度开口道“永璂要在宫中住多久?”
“皇上,臣妾景仁宫平日无人踏足,有永璂在,也觉得这日子好过些,可到底只是因为青樱府务繁忙,才将永璂暂放景仁宫,过几日便要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