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琅嬅张了张嘴,很想开口喊住王爷,可为人正妻者,怎能这般邀宠?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弘历,步履匆匆奔出门外,再也没有瞧自己一眼。
富察琅嬅半撑着身子,目光呆滞的看着半掩的门,死死咬着下唇,心头怒气陡然迸出来。
“贱人,贱人!”
素练匆匆进门,瞧见富察琅嬅如此,忙上前替对方将被子往上扯了扯“福晋,您如今有着身孕,可不能受了凉啊…”
富察琅嬅只觉得一阵虚弱感觉陡生。
身子一软,便躺了下去,紧跟着落下的,便是两行清泪。
“身孕?从前没有身孕,王爷一心只看得见乌拉那拉氏,如今有了身孕,乌拉那拉氏也不似从前那般得宠,却被富察诸瑛这个贱人,蓄意邀宠。”
“呵呵,呵呵…”
富察琅嬅冷笑连连,而后神色一肃“素练,我要富察诸瑛小产,我要她死!”
“主子,主子…这…”
富察琅嬅猛然转,紧紧盯着素练“怎么,如今我的话,你也全然不听了?”
“奴婢不敢。”
素练急急应了一句,又道“主子,瑛格格同有身孕,王爷也极为看重,此时动手,怕是…”
“不好做,就想法子做,否则我要你们何用?!”
素练面有难色“是,奴婢遵命。”
见素练应下,富察琅嬅的神色好看些许。
满腹的怨气好似也略略散去。
目光一转,又道“让人告知各院,我身子不适,明日不必请安,再悄悄去请金氏,明日午后来一趟。”
素练稍一思忖,便明白了福晋的意思。
这是要借着金格格之手,让瑛格格小产了。
“是,福晋放心,奴婢这就让人去办。”
素练转身匆匆下去,富察琅嬅目中却又升起一丝恨意。
“贱人,你自己非要作死,那就别怪我了…”
……
入得腊月,紫禁城几乎日日风雪逼人。
福晋开恩,一连免了半月的晨昏定省。
原本要在腊月二十请安,也因为一早醒来淹没了半条腿的厚厚积雪而取消。
用了午膳,青樱正抱着永璂在屋内晃悠,外头惢心掀开帘子进了门。
“主子,月格格来了。”
青樱眉头一挑“这会儿青天白日的,她来做什么?”
“月格格没说,只说有事要求见主子。”
“让她进来吧。”
青樱应了一句,又道“你歇会儿,去偏殿支个火盆暖暖身子,我瞧着你手都冻的通红了,也没有什么事非得要此刻做的。”
惢心‘哎’了一声,满面笑意的转身下去。
片刻,高晞月裹着大氅进门。
“给青福晋请安。”
远远的屈膝行了一礼,等青樱开口免礼,高晞月才走到近前。
在火盆边烤了烤手,又笑道“大阿哥愈壮实了,妾身瞧着,也为青福晋高兴呢。”
“瞧着是壮实,但抱起来可压手的很,身上暖了就褪了大氅吧,否则一会儿出门,寒气入体,可是要难受的。”
“是,多谢青福晋关怀。”
少顷,高晞月将大氅递给茉心,走到青樱对面坐下。
低头挣扎了片刻,开口道“今日妾身贸然前来,并非是忘了青福晋的吩咐,实在是有一桩事,妾身不知该如何办,才不得不来,问一问青福晋的意思。”
刚刚还一脸笑意,这一坐下来,便换了这副神色。
倒是让青樱觉得奇怪。
“妹妹有话直说便是,若我能帮,自不会推辞。”
这般的客套话说出口,自是不必费什么心思。
倒是让高晞月一时感动起来。
手中帕子绞了绞,跟着开口道“青福晋,昨日福晋叫了我去,当时金氏也在侧,她们…想要对富察褚瑛的孩子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