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熄灭屏幕,看着倒着出现在他眼前的贺云。
“没关系,已经干了。”
司玉想起身,但绞成麻花的腿麻得要命。
“小心。”
贺云伸出手,将司玉稳稳扶起。
“腿麻了,可以抱我回卧室吗?”
“……你可以睡沙。”
“小气鬼!”
贺云耸耸肩,转过身——
“那背吧。”
司玉跳上了他的后背。
感觉到贺云身体的僵硬,司玉更加用力地搂紧了他的脖颈。
“真的很麻。”
叹气声从头顶传来。
司玉被贺云背回了卧室。
“嗨,真的不考虑一起睡……”
“晚安。”
贺云的回答在司玉的意料之中。
在确认屋外没了动静后,司玉给自己的私人财务顾问打去个电话。
“贺公楚的庞氏骗局到底欠了多少钱?按三月一部戏,我一年拍4部,拍十年能还上欠款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先,不能。”
“……”
“其次,贺公楚早在当时被捕时,就用家族信托、不动产和其配偶家族的大量古董珍宝偿还了13ooo亿欠款。”
“什么?!”
司玉从床上跳了起来。
可是,他分明查到贺云一直以来都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汇款。
如果欠款已经还清,那贺云的钱,到底是给谁的?
“贺公楚有部分客户,是通过高利贷来换取本金。所以当本金赔付后,仍旧无法偿还巨额利息,导致家破人亡。
我有在圈子里听说,贺公楚在狱中畏罪自杀前,好似留下了助理,替他分批对此类客户进行额外赔付。”
司玉握着手机的手,落到了海军蓝的被单上。
手指不自觉地抽动,他的目光也开始在贺云的卧室中游走。
卧室里,除了司玉身下的床,就只剩下阳台旁的黑桃木桌椅;看出有人在此居住,却找不到一丝生活的痕迹。
三面空空如也的米色墙面,应该也曾被挂满从拍卖行而来的名家画作;
褐木地板上有块圆形印记,应该也曾铺有一块昂贵的勃艮第红地毯。
而现在,什么都没有,就像贺云一样。
司玉很后悔,后悔被爱意冲昏了头脑,现在才意识到贺云的困境。
贺云从未曾掩饰过他需要一天打多份工,甚至靠代写essay赚钱,但自己依旧没意识到这一点。
为什么呢?
贺云为他付的5镑午餐太过廉价?
贺云为他买的12镑气泡水稀疏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