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
“再大声一点。”
司玉止住哭腔,双臂撑在他的胸膛,勉力支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凑到贺云面前。
那贺云第一次见到就爱上的湿漉漉、含情的双眼,求饶地、噙着泪地望着他。
“爸爸,帮帮我。”
贺云就着这个姿势,温柔地扶住他的后脖,按到床尾。
“宝宝真乖。”
「乖宝宝」的奖励是下午1点的日光。
司玉将脸埋进鹅绒白枕中,避开贺云的视线,却避不开身体的颤抖。
他的脚被贺云握在手里,轻轻揉捏。
“沈确、沈回和席容,还有谁?嗯?”
司玉紧紧抓着枕边的手指,也被贺云一根根掰开,放在掌心细细摩挲。
“宝宝今天请了假,不要再拖到明天,好吗?”
司玉不肯讲话,跟小兽一样将自己藏起来。
“好,那我们一个个来,好吗?”
贺云轻柔地将他搂进怀里,手指滑动着屏幕。
“「金枝玉叶」?「金风玉露」?宝宝的名字真好听,无论和谁放在一起都好听。”
司玉微微扭头,红着眼睛看他:“你到底,想干嘛?”
贺云注视着他,在他脸颊吻下:“我不是说了吗?现在的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是说,你做这些,是……”
“回英国,或者法国、意大利、芬兰和美国或许可以。”贺云抚摸他的嘴唇,“跟我走吗?”
“我跟你走?”
“嗯,在那些地方,我可以做很多事情。不让任何人看你,不让你见任何人;就算你哭着跑上大街,被好人送进警局,他们也会把你送回我身边。”
是很可怕的话,但司玉却被巨大的安全感所包裹。
在贺云用手臂圈起的透明牢狱,是名为「自私」和「可怖」的占有欲,但司玉喜欢,很喜欢。
可是,如果你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他问了出来。
“不会。”贺云眉心紧蹙,“我怎么会不要你?”
“永远不会吗?”
司玉问。
“永远都不会。”
贺云答。
「贺云永远都不会不要司玉。」
贺云重复了很多遍,在一遍遍亲吻司玉时说过,在一遍遍抚摸司玉时说过。
「贺云永远都不会不要司玉。」
这句话,在两年后,支撑着司玉活过贺云将他遗弃的日日夜夜。
而现在,没有人知道未来到底会生什么。
他们只知道,对视时就应该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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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那个谁!你有本事抢人,你有本事现在就开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