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害怕。”
贺云心软了,放下手臂,转而抬起了他的脸,柔声问,在害怕什么?
“我害怕,害怕你会生气……真的很害怕。”
司玉小心翼翼地抬起眼,又似乎不敢正视贺云,很快又移开。
“你看上去不喜欢男人,如果醒来,不肯认我,还觉得我是坏人怎么办?”
「我见犹怜」四个字,在笔下终究是太过单薄。
“怎么会。”贺云皱起眉,“是我自己愿意的事情,怎么会怪你呢?”
司玉凝视着他,睫毛不再颤抖,眼中溢出温柔的笑意。
贺云看着,心尖又痒又麻,却又开始责怪自己先前的咄咄逼人。
低着头,替他整理好被弄乱的衬衫和领结,随即,慢慢朝后退去。
人已经给出了缘由,再做冒犯的事情,就实在太过糟糕。
“抱歉,刚刚是我太……”
“哎呀!”
“小心。”
没了环住他腰身的支撑,司玉有些踉跄地朝前跌去。
准确无误地跌入了贺云的怀抱。
“还好吗?”
“腿有点麻了……”
司玉的气声在安静的狭小空间里被放大,正如他呼出的气息和嘴唇似有如无地触碰。
“贺云,再抱抱。”
说完,贺云耳边的酥麻还未消失,脖颈就因软唇擦过,颈动脉突突直跳。
一瞬间,那晚激烈的床事和几分钟前迫不得已暂停的「冒犯」,充斥他的脑海。
香香的。
贺云低头嗅着柔顺丝。
很想亲。
他的手刚贴上司玉的脸,将其捧起,后者也恰好抬头,直勾勾地盯着他。
“可以吗?”贺云轻声问。
“嗯?”司玉直起身体,鼻尖划过他的下巴,“你说什么?”
说话间,嘴唇一张一合,甚至蹭到了他日落后冒出的浅浅胡渣。
“好硬啊。”司玉勾起嘴角,极小弧度地挑了挑右眉,“你的胡渣。”
贺云不敢动,连呼吸都暂停。
“还很烫。”司玉覆上他的手背,捏着他中指处的笔茧,稍转头,换嘴唇贴了上去,“你的掌心。”
贺云觉得他不是在揉捏,而是在撕破自己的沉默伪装。
吻上去。
被打断。
司玉循着亨利和安保呼喊自己的声音看向暗门,脚步也跟了上去。
转过身,手腕被紧紧拽住,贺云的低声质问传来:“你还想去找别人?”
司玉看着脸色再次沉下去的人,认真道:“我要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