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深夜我都还能瞥见他那阴沉的背影。
两年不见,他已经变得和记忆中相差甚远了。
江栀回家时,正好遇见。
她脸上飞快闪过幸灾乐祸,又立马关切地想要将我扶起:
“小禾,你怎么跪在这里,马上要下雨了,快起来吧!”
我摇摇头,轻轻挣开了她的手。
“谢谢姐姐,是我不懂事惹爸妈生气了,是我应得的。”
江寒之听到声音,歪着头看过来,嘴角扯出一丝漫不经心的笑,语气平淡,却冷得像是裹了一层薄冰。
“别对什么东西都心怀怜悯,受的教训还不够吗?”
江栀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跨进大门坐在了江寒之身边。
“不识好歹。”
他拿起大理石茶几上的纸巾,仔仔细细擦拭着江栀的手,仿佛碰过什么脏东西似的。
我只是低着头,说了声:“是。”
这种程度的羞辱,比起贞静学院根本不算什么,早就伤害不到我了。
只要能安安稳稳活着,至于其他的,我早就不奢求了。
十二点刚过,保姆得了养父授意,走过来将我扶起。
我轻声谢过后,一瘸一拐走向房间。
灯火通明的大厅里,江寒之出声将我叫住。
“站住!
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他想让我说什么。
是求他不要送我去周家,还是控诉他对我的绝情?
可这些都不重要了。
只要能活着,我什么都愿意做。
过了好半晌我才向他鞠躬,语气诚恳:“过去是我不懂事,给您造成了困扰,以后再也不会了。”
江寒之沉默片刻,忽地一声轻嗤,眼中带着我看不懂晦暗。
“你最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