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一来动人钱财如杀人父母,二来宋允骞的女儿可是远近闻名的美人,谁能放着那样一个美人而不动?那不是废物吗!”
他们自以为声音压的够轻,但姜谣耳聪明目,再轻的声音也能听到。
她蓦地松了老鸨的脖子,看老鸨连忙后退几步远离她,再看向身后那几个嚼舌根的男人,一双锋芒毕露的眼睛泛着凶煞,吓得他们立马噤声,不敢再谈论一句。
她握紧了腰间的鞭子,“此事最好与你没关系,否则,我必砸了你这月上坊!”
姜谣心中燃着一团火,说完冷淡的扫过所有人,一步一步往门外去。
那气势,吓得老鸨都有些腿软,被自己身后的姑娘们扶着才得以站稳。
老鸨也是在风月场所浸淫几十年的人,头回被一个女子吓住,回过神后下意识拍了拍胸口,希望大皇子万事处理的干净些,就算是不干净,也别牵连她,她半辈子都搭在月上坊了,最好也别牵连月上坊。
姜谣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该上哪去找宋暮云,所以先回了姜府,风风火火去敲响姜宰相书房的门。
姜恒一听这声儿就知道是姜谣,语气无奈极了,“进来,总是毛毛躁躁的。”
姜谣急急推门进去,高喊一声,“爹!!!”
爹恨不得不做她爹,这么急着寻他,定又有事要麻烦他。
果然,下一秒姜谣便说,“爹!暮云不见了,被人掳走了,您能不能给我一队人去搜查一下她?”
姜恒听见宋暮云被人掳走,先是皱眉,又听见女儿说要问他借一队人搜查一下,当即两眼一黑,甩甩袖子,怒瞪她,“你当搜个人这么容易?你有搜寻证吗?你要上谁家去搜?能不能带点脑子,你爹我汲汲营营走到今天的地位,怎么就生了你们两个不爱动脑子的!”
姜恒痛心疾。
姜谣被训的摸了摸鼻子,但还是很急,“爹,那你说怎么办啊,暮云她一个弱女子被人掳走,她该有多害怕。”
姜恒瞪她,“你急什么急,急也没法子找到人!”
“我怎能不急,爹,她都被带走快一个时辰了,您快想想办法啊!”
“想着呢想着呢,她是如何被带走的?”
“月上坊内,老鸨说她凭空消失了。”
“你不是日日与她在一起,怎会叫她被人掳走?”
除了爱骂女儿,宰相其实也算得上是个好父亲,现下正帮女儿一起想法子。
但法子属实难想,他也得问问清楚才能有头绪。
“我不在啊,有人来与我说八皇子找我有事,我就过去了。”
说到这,姜谣脸黑了黑,她觉得自己真是蠢透了,如此明显的调虎离山,竟也能中。
姜恒也沉默了,看向女儿,欲言又止,但到底没说出来,只问,“那你回去就现她不见了?”
“嗯,房间完整,没有挣扎的痕迹,老鸨说她不知道。”
姜恒沉吟片刻,大手一挥,“你先命人去报官,然后上月上坊等着,皇上马上要松口彻查宋家的案子,有些人急了自然会做出蠢事。”
“好,爹,暮云是我最好的朋友,找到她以后,可以让她住我们家吗?月上坊太危险了,您也看见了的。”
人都还没找到,姜谣已经想到这么远了,姜恒面无表情,抬手指向外面,“滚出去。”
姜谣:……
好嘞这就滚。
她命人先去京兆府报了官,自己又回到了月上坊的后院,连正门都没走,翻墙进去时正与一队仆役打了个照面。
姜谣眯着眼睛看那群穿着深色衣服的仆役,其中一个弯腰在捡地上的碎瓷片,似是想清理掉,姜谣站在墙角,龇牙咧嘴,冲那边轻呵,“给老娘放下,不然打断你的狗腿!”
她在月上坊也算老面孔了,那群仆役回头见是她,一个个吓得白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