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内,谢锦安的尸体已经完全僵硬。
他全身浮肿严重,几乎看不清原本的面貌。
苗素琴已哭昏过去多次,她一直守在病房,今晚没有去晏家参加宴会。
十点钟左右,她困的厉害,看吊瓶里的药还有很多,便想睡十分钟应该不碍事。
她感觉刚睡着不到一会,就被护工用力摇醒。
护工惨白着一张脸,颤抖的手指着仪器。
苗素琴转头,只看见儿子的心跳已经成一条直线,仪器正发出刺耳的报警声。
她怔愣一秒之后,尖叫着大喊医生。
医生抢救了半个小时,最后宣布抢救无效,谢锦安死亡。
谢金水和谢锦薇赶到医院时,便看见苗素琴疯了一样,趴在儿子身上,阻止医生不让他们将谢锦安送到进太平间。
“你们胡说八道,我儿子没有死,他才19岁啊,还是个孩子,他怎么可能死?”
“我们能理解,可是你儿子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他身体都僵硬了。”
谢锦薇呆愣在原地。
谢金水冲上来,伸手去摸儿子。
触手一片冰冷,他脸上血色退尽,后退两步跌坐在地。
口中喃喃自语:“不可能,我儿子不是已经被救回来了,为什么突然死了?”
他突然冲上去一把抓住医生的衣领:“是不是你们?一定是你们没有用心救治我儿子!”
“谢先生你冷静一下,你儿子的情况,我们早就跟你说过,他内脏全碎了,就算移植了心脏和肝脏,他的身体也承受不住排异,虽然一时抢救过来,但谁也说不准就一定能活。”
所有医生都对谢锦安不抱任何希望。
他能多活这几天,还不全靠晏家的人力财力撑着。
偏偏谢家人觉得,宴昭辞有权有势顶尖的医生最稀缺的药都可以弄来,一定可以让儿子活下来。
可人命啊,是你有钱就能换来的?
要是这样,那些富豪不早就长生不老了?
头发花白的护工眼眶含泪,扶起苗素琴:“谢太太节哀。”
苗素琴被节哀这两个字狠狠刺痛,用力一推。
“滚,你才节哀,你全家都死了,我儿子都不会死。”
护工被推倒,她吃通的站起身,叹息一声唯唯诺诺离开。
护士站内,穗禾竖着耳朵听动静。
一起值班的护士小声嘀咕:“谢家人闹的可真厉害,他儿子那情况,换神仙也救不活啊!”
穗禾赶紧道:“嘘,小点声。”
那护士看看周围凑过来,压低声音:“你不知道,年初我们收治了一个女孩儿,送来时全身没有一块好肉,下身撕裂严重,惨不忍睹,我现在想想还发抖,据说……”
她声音更小:“就是谢锦安干的,仗着晏家胡作非为,祸害了不少女孩儿。”
穗禾震惊的捂住嘴。
护士冷哼一声:“要我说,他死了活该。”
天亮,穗禾下班,谢金水报了警。
和警察擦肩而过,少女的唇角微微上扬。
林清婉一大早去目的,将谢锦安的照片在目前坟前烧掉。
薛冬年开车,带林清婉来到医院门口,车子停下。
她拿出一个黑色塑料袋:“这里有十万现金,拿给她,让她离开京都,再也不要回来。”
薛冬年摇头:“她不肯要,她说谢谢你,给她一个为女儿报仇的机会。”
林清婉看向窗外,瞧见一个中年女人,佝偻着身体慢慢走出医院。
她不过四十出头,却苍老的厉害,看起来像六七十岁。
那人,正是谢锦安的护工。
年初,她女儿被被谢锦安一伙侵犯,拍下视频和照片,以此要挟。
女孩被一次次弄进医院,报警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