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以后,寒征还在守夜,看见阎霆琛手臂有血时愣了愣,随即走上前关心询问,“三爷,您受伤了?”
可走近一看,隐约又发现这不是他的伤口。
阎霆琛没有回应寒征的话,冷声询问:“季云栀呢?”
“在……在楼上。”
阎霆琛一看他表情,心里马上意识到他瞒着自己事情,眉头皱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寒征内心咯噔一沉,低着头,“就是……季小姐不听劝非要去找您,我带她去了夜总会见到二小姐,二小姐的人把我拦在外,等她出来后,我问季小姐出什么事情了,但是季小姐不肯说,只说您不在里面,她身上酒味浓烈,想来二小姐她……她应该是为难了季小姐。”
寒征事无巨细地报告着。
说完,阎霆琛抬脚狠狠踹他一脚,眼里怒火迸射,“废物!我不是交代过你要看好她!”
寒征被踹中腹部,疼得额头当即冒出一颗冷汗。
事发当时他也想着打电话求助他,可电话根本打不通。
季云栀又固执,他也是没有办法。
寒征深知自己做错了事情,单膝下跪,大声认错:“对不起三爷!”
阎霆琛眉眼之间都透着焦躁,上楼去找季云栀,临走前扔下一句:”自己滚去领罚。”
“是,谢谢三爷饶命。”
……
卧房。
阎霆琛急忙进屋,却发现床上被子一团乱,但没有季云栀的身影。
莫名的,他内心一紧,“季云栀,季云栀!”
没有人回应,好在他眼尖发现洗手间的灯亮着灯,快步走了过去。
季云栀浑身狼狈,双膝跪地,双手抱着马桶呕吐。
她前面已经吐过了,再加上没有吃什么东西,她也吐不出来什么食物,只有一些酸水,吐得她双眼泛红,鼻头酸涩。
难受,真的很难受。
难受到她感觉自己体内的器官都瓦解,仿佛下一秒也要吐出口。
难受到她都没有听到阎霆琛前面的呼喊。
难受到她没有发现,阎霆琛现在已经站在门口了。
季云栀五指穿过发间向后梳了一下,然后拿起地板上的漱口水漱口。
脑袋昏沉,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脸颊泛红,难受得她根本站不起身,只能拉下马桶盖,手无力地放着,脑袋无力地枕着头靠着,眼泪顺着眼角落下。
她好想回家。
好想爸爸。
阎霆琛沉默地看着这幕许久,心里的情绪难以言喻。
他迈步进去,低沉叫了她一声,”季云栀。”
季云栀听到声音迷迷糊糊地掀开眼皮。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对修长的长腿,但面容看不清,因为此时此刻她已经抬不起脑袋了。
阎霆琛像是理解她的困难,单膝下跪与她对视,一双眉头紧蹙,眼里隐隐透着担忧,”喝了多少?”
她身上酒味浓烈,从他刚才站在门口就闻到了。
“唔?”季云栀迷糊趴着,听到声音感觉有些熟悉,“阎霆琛?”
“嗯。”阎霆琛抬起没沾血的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耐心地重复刚才那句话:“她逼你喝了多少酒?”
季云栀喝酒喝得晕头转向,也没有仔细听阎霆琛的话。
她只听见阎霆琛前一句的“嗯”,整个人虚弱着咧嘴傻笑了一声,“太好了,你没有死。”
那她也就放心了。
季云栀想着,忽然间整个人向后仰,“嘭”地摔在地面上,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