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开始想往左边看,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直接捂住了眼睛。
外面的雨好像还在下,这里只是闷,但并不是完全不透气不透水,有滴滴答答的声音在遥远的头顶响起,应该是外面的水渗进来了。温度依然很低,幸好此时此刻他们面对面靠坐在一起,夏油杰体温明显高一点,观南镜便不太冷。
他乖巧地任由人捂着,连原因都没问,仿佛对他做什麽他都很信任。他柔软的额发落在夏油杰手背上,手心是他的睫毛在微微煽动,都是一样的轻微的痒。夏油杰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咒灵球,再不吞就失效了,他缺少虹龙这样硬度强悍的咒灵,他该毫无迟疑地吃下去的。
可是他只是圈着学弟,在他血液的强烈香气中,仿佛凝固在这里。
吃下去啊,他劝诫自己,为了变得更强大,去拯救他人吃的痛苦不叫痛苦,为什麽连这麽简单的事情都忍受不了呢?你已经够幸运了不是吗?有着强大的术式,很少在任务中受伤,不会年纪轻轻就死亡……你要做的就只是忍受这麽一点点不舒服罢了。
“前辈?”
他安静的时间太久了,观南镜有点困惑地喊他,柔软的嘴唇血色淡淡,更显得唇下小小的点红艳。世界寂静,他们陷在地心,可以玩弄真假的人却毫无保留地信任着他,于是他忽然就失去了遮掩和说谎的欲望。夏油杰慢慢松开了自己的手,给观南镜看了仿佛还在缓慢流动,内在像是有个腐烂生命的咒灵球:
“其实,我吸收咒灵的方法是把它们吃下去。”
观南镜看了一会儿,用完好的右手摸了摸它,又闻了闻,才慎重地发表了研究报告:“好像很难吃。”
夏油杰笑了起来:“只有这种感想吗?”
真是个小孩子,但……
“确实不美味。不过没关系,连这种事都忍耐不的话,我也不会成为咒术师了。”
他到底还是平复了心态,深呼吸后决定一口闷。但一直很乖的观南镜却在这会儿按住了他的手腕,因为失血而变得更苍白的手指搭在他的动脉上,仿佛被这种奔腾河流般的生命震动感烫到,就缩回了手指,转而虚虚罩在了咒灵球上方。
“换成前辈来闭眼睛吧,好吗?”他看着夏油杰说,绿眼睛在水母投下的朦胧光线里,好像流动着水波一样,带着清澈的恳求。
人不该拒绝这样的一双眼睛,那太残忍了。
“三秒就好。”
三秒后咒灵球消失了,一朵小小的雏菊出现在了观南镜纤细的手指间,脆弱柔软的花瓣舒展,光亮得像一颗白黄交间的糖,散发着属于春天和纯洁生命的清香。
观南镜素白漂亮的小脸上流露出一种简单又真挚的欢喜来,像是由衷地为自己能帮上忙而开心。
他温柔地看着夏油杰,举着小花放到他唇边。
“这样就不脏啦。”
雨点啪嗒一声,砸落在他们头顶的石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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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杰的心情大概就是:我被爱了(大受震撼)
静静完全不是加那种没有世俗道德概念亲疏界限的天然渣,也不会搞暧昧,他是真的很爱大家,爱得清白端正又纯洁无污染,于是所有凝视,动摇,迷蒙,压抑,克制,渴望和遗憾的戏份都给别人了hhh。
虽然和主流定义完全不一样,不是双向狂爱1v1,也不是大家都毫无x鱼,但对于na自己来说我在写我最喜欢的酸甜口纯爱风味啊啊啊,青春纯爱物语!我不管,这就是我心里的青春纯爱物语!!!(发疯)(耍赖)(滚来滚去)(滚去滚来)
差点都保存了才想起来没和妈咪们问好!(从地上爬起来)(整理好头发和衣服)(假装没有发疯)(又人模人样了)(抱住妈咪)谢谢妈咪来看,妈咪们明天见啾咪啾咪
高专篇(5)
“呀,学弟是怎麽回事。”
夏油杰轻轻张开嘴用舌头压住小雏菊吞下后还没有半分钟,他们头顶的石块就在物理意义上被掀飞了——手里拎着当时那个装铜锣烧的纸袋,里面装着不知道什麽的五条悟从天儿降,一脚踹开了挡在他们身侧的最大的一块石板,第一时间俯身凑近观南镜闻了闻,语调可爱地抱怨:
“又流血了?——不是啊,杰,你不行的话就早说啊,让我来不就好了……”
刚刚那种温馨安静的氛围荡然无存了,夏油杰感觉自己恨不得现在就把虹龙叫出来把五条悟撞飞:“你还好意思说?明知道我们在下面还把山给炸了,你疯了吗,事后报告怎麽写?”
“当然是说突发地震啊,理由我已经找好了。”五条悟打了个响指,晃了晃手里的袋子,语气很积极地说:“我本来也没想这样的,但是那家夥打算把人质都弄死了,我也是没办法的事嘛。”
夏油杰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来还有村庄人口的事,一时间为自己竟然能如此冷漠而懊恼万分:“他们……”
“虽然遇到特级了,但因为它产生了比较清醒的神志,这些人反而走运了。和名单比对,只少了一个,剩下的只是昏了过去,没什麽大事。我都把他们都丢回村口了——善后的事情不用我们管。”
五条悟漫不经心地说:“虽然不懂是为什麽,可它打算把这些人囤到今天再一起弄死的,不然就赶不上了——真是好命啊,这些家夥。”
“区区两百口人,怎麽会产生特级咒灵……”夏油杰用手整理头发,把它们抓到脑后,从口袋里拿出备用皮筋捆好:“虹龙也就算了,好歹是这附近都很出名的地方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