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铁利润极高,占了他们徐家三分之一的收入来源。一下子全给了朝廷,可以说是大伤元气,损失惨重。
徐碧琛抿了口水,慢慢地说:“自战国起重农抑商就是国之重策。农乃国之根本,本朝因为立国之初受了大贾恩惠,一直优待商人。不仅削减赋税,放宽行商条件,而且允许商人后代入仕。”
“可娘,你要看明白,于大燕来说,农是根本,商是锦上添花。如果农业都发展不下去,皇上凭什么再纵容商人?”
她眉色鸦青,眼神深邃。
“新科状元信奉重农之策,皇上重用他,不久之后必会有大动作,说不定就是场颠覆政局的改革。徐家世代大贾,皇上会放过我们吗?与其等皇上来收拾徐家,不若我们自己断臂献忠,还能讨个好。”
目前来看,景珏应该还是相信徐家的忠诚的。
徐二郎听得似懂非懂,他点点头,说:“小妹,二哥也听你的话打架去了,你看我表演得好不好?像不像纨绔?像不像恶霸?”
徐碧琛暗想:你那不是表演,全是本色出演吧…
不过她还是摸了摸二哥的头,夸奖道:“二哥做得很好。”
让他在景珏面前惹事打架,无非是想皇帝看到,他徐家没有狼子野心。只不过是养两个不成器的儿子,过点纨绔公子的生活。
不贪权,不居功。
于他而言没有什么威胁。
她近来心绪过重,没睡过几个好觉,就怕皇帝拿徐家第一个开刀。连带着身体也虚弱下去。
病来如山倒,迟迟好不了。
能做的都做了,只希望景珏真的如他所言,护徐家周全。
否则…
徐碧琛闭上眼,费力地喘了两声。
办宴
在景珏每天问候三次的关怀之下,徐碧琛的风寒渐好。
病了一场,她之前吃出来的肉都给消了下去。
皇帝大人昨晚抱着她睡觉,突然冒出一句:“你怎么这么硌人?”
徐碧琛鼻子还有点塞,瓮声瓮气地说:“嫌弃就别抱。”把她勒得喘不过气,还敢挑她的毛病!
景珏换了个姿势把她揽在怀里,无视她的抵抗。
“不抱在一起还叫什么睡觉。”想他放开她,这是不可能的。
徐碧琛默默翻了个白眼。
这么热的天!他还要像蛇一样缠在她身上!罪无可恕!
大概是她真的瘦得有点多,让皇帝看不过去了,第二天,他就安排了几个陌生厨子到披花宫的小厨房伺候。
“奴才是伊尹传人,擅汤食。”一个头尖脸窄的瘦厨子说道。
“伊尹汤液,美哉美哉。”徐碧琛摇头晃脑的点评一番。
“奴才善鲁菜,拿手好菜有清蒸加吉鱼、醋椒鱼、奶汤鲫鱼、葱椒鱼…”旁边的胖御厨说道。
“全是鱼啊…”这也太多了吧。
他露出一个憨厚的笑,补充道:“奴才还会黄鱼豆腐羹、蜜汁梨球、一品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