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过了那个吃点蛋糕心情就会好的年纪了。
有一些事情,该面对的得面对,该解决的还得解决。
心里存着事,她思来想去,跑去了四楼宣传部找郑予。
“什么事啊?”郑予掏出钥匙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急匆匆硬要我来学生会。”
顾满溪小声道:“先进去说。”
“搞什么啊,神神秘秘的。”郑予关上门,感觉此刻两人跟地下接头似的。
“老郑,”顾满溪皱着眉:“整个学生会,我能信任的也只有你了。”
郑予:“?拍电视剧呢?突然扣这么大一顶高帽给我。”
“这事很重要,”顾满溪叹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那封信:“你先看看这封信。”
“这是——”郑予接过信:“谁的啊?”
“纪舒晴的,”顾满溪顿了顿,才道:“遗书。”
郑予脸上闪过诧异,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怎么会有她的信?”
她认真地读完这封信,抬眼看顾满溪,脸色变得分外沉重:“纪同学,原来经历了这些事情……”
顾满溪:“我想不通,是真想不通,她原来那样优秀,有着大好的前程,就因为遇上了一堆烂人,活生生把她逼抑郁,把她逼上绝路!”
郑予:“所以你……”
“如果我不知道,就算了,”顾满溪盯着那封信:“但我知道了,而且这封信还是她亲手交给我的,我没办法坐视不管。”
在纠结的这几天里,她有想过很多,有想过不如算了吧,纪舒晴写这封信,也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她并没有指望你能做什么,你给自己这么大压力干什么?
顾满溪,平时出面见义勇为搭把手就算了,可涉及到这么大的事,涉及到人命,真不是你一个人的能力管得了的。
她将那封信收起来,想忘记,可夜里辗转反侧到失眠。
实在过不去。
顾满溪想,她必须让该被惩罚的人得到惩罚。
郑予问:“你为什么把这件事情告诉我?”
“老郑,”顾满溪斟酌道:“你是宣传部的副部长,应该能通过公众号或者校园报把这封信公布出去吧?”
“??”郑予惊道:“你疯了啊!”
顾满溪无奈地抓抓头发:“我没办法,我想,如果闹大这事,通过舆论施压给校方,会不会就能让校方重视这件事,从而调查清楚呢?”
“你这简直就是馊主意,”郑予不赞同道:“纪同学生前经历了什么信里写得清清楚楚,你是要把她遭遇的那些事情对全世界公布吗?她是个女孩子啊!隐私多重要?你这是让她离开后也不安宁。”
“为什么?”顾满溪不服道:“她遭受这些,是她的错吗?她努力为奶奶挣医药费,她并不丢人,也并不耻辱,有什么不能说的?明明让人唾弃的是那些欺负她的人!”
郑予摇头:“溪子,你太想当然了,你觉得她只是受害者,你只是单纯的心疼与愤怒,但别人不一定这么认为,你一公布真相,他们立马会去想象她的经历,会去戴上有色眼镜去看待她,甚至拿这事当成取笑的谈资。我想,纪同学也应该不会愿意看到这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