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沈轻云又对苏佑祺说道:“师兄,你如今可真是出息了啊,有皇上圣旨赐婚,以后成婚可要对人家郡主小心着点儿,郡主这般娇滴滴的人儿可不像我们江湖人的粗枝大叶,莫要委屈了人家。”
听沈轻云提到圣旨,苏佑祺不由得蹙眉。
“赐婚这事我正想问呢”,他看向秦钰“那日我爹说你进宫了?”
他指的是太后召见她那日,苏佑祺知道太后是秦钰的姨婆,因此秦钰进宫定是去找太后的。
“嗯”秦钰简单地应了一声,不明白他要说什么。
"你是去同太后说要成婚的?"苏佑祺的声音略微提高了几分。
“我未曾。。。。。。”秦钰张了张口,话还未说完就被苏佑祺打断。
“你明知我有青山派要务,这两年不知哪里崛起的势力,围剿青山派,如今哪有心思成婚!”
“我都与父亲说了近几年不会成婚,怎想是你去太后那边求的!”
他的声音有些大,吓到了秦钰,一旁的沈轻云都有些惊着了,这小侯爷怎的突然就发起了怒。
秦钰望着不可知否的他,有种苦涩在心底蔓延,她又开口:“我未曾说过。”
苏佑祺说完看到秦钰那几乎要哭出来的委屈模样,这才意识到自己情绪激动了。
“对不住,小钰儿,这几日我也是被父亲逼得狠了,他天天说要我与你成婚。”
他看了看秦钰的脸色,见她似乎好些,便又继续道:“我们一同长大,我对你就如亲兄长那般,就没有我俩成婚的道理。”
“我那日未曾与太后说过要与你成婚,孟总管也在,你若不信,大可以进宫去问问他!”秦钰忍着心底的酸楚,说出这番话。
昨日接到圣旨时料想到苏佑祺会是这般反应,只是他当面拒绝时,秦钰便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众人的笑柄。
可苏佑祺似乎不信,还是问:“你未提?那太后怎会让皇上下那样的圣旨?”
“我也不知!”
秦钰不想理他,扭过头去看戏台。
苏佑祺猛的起身,“既如此,那我同太后去说,实在不行,我去找我姑母!”
他的姑母是苏贵妃,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她的话想来是有些作用。
说罢,他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云梦楼,也不管这里还有两个女子。
沈轻云用手轻轻抚着自己的剑柄,看向秦钰:“小侯爷与我在这江湖之中相识已久,一同经历过诸多风雨,他的心思我多少还是知晓一些。”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对您或许只是兄妹间的情谊,您可莫要错付了真心。”
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秦钰,也拿起剑转身离开。
此刻,包间内只剩下秦钰一人,她紧紧抿着嘴唇,细细密密的痛感涌上心头。
台上的戏还在咿咿呀呀地唱着,可她却似全然未闻,只是慢慢喝着杯中的酒。
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入腹中,带来一阵灼热的刺痛,浑然不觉。
一口接着一口,随着酒水不断地灌入,渐渐脸庞因酒意泛起一抹红晕。
就在这时,包间外进来一人,拿过秦钰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别喝了,喝多了不知又要和谁回家。”来人的声音里带着嗔怒。
秦钰那双秋水眸中,含着晶莹的泪,看向眼前的人。
此人一身黑色锦袍,面如冠玉,高鼻薄唇,正用那妖冶邪佞的眼看着她。
“妖孽”秦钰轻声吐出两个字,她的声音因为酒精变得有些沙哑。
只见他那双黑瞳深邃幽冷,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眼角的红痔似要将她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