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他为什么要关心陶可非的成绩?
方夏瞅他两眼,装傻装的挺像,“没什么意思。”
既然陶可非没跟他说过,方夏也不会多这一嘴再提。
赵西延现在不觉得帽子捂着头皮太热了,他现在一头雾水。
“你不晕么?”方夏问他,快倒着走一条街了。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赵西延不觉得倒着走路晕头,她一说话就抬眼看他,他倒是被她看得晕乎乎的。
方夏有一双特别清澈透亮的眼珠,漫不经心看他的时候,就好像一颗小石头掉进波光粼粼的清水里,荡开一圈圈粼粼余韵,晃得他晕乎乎的。
正好也到公交站了,赵西延转过身体,带她过去。
两人回到图书馆,方夏之前坐的阴影角落已经被人坐了,她再找一个背对窗户的桌子,衣服盖脸上,趴下接着睡。
赵西延特别稀罕,她都睡一上午了,怎么还能睡觉,而且还睡得着,方夏说早上是补眠,现在是午觉。
她盖着外套,和早上一样睡得特别安然,赵西延从她旁边转到她对面,不知道她一会儿醒的时候突然看见他,会不会再吓一跳,赵西延边掏卷子边想。
事实证明方夏没有那么容易受惊吓,赵西延做完一套历史卷子和地理卷子抬头时,方夏已经醒了,安静趴在桌上,衣服拉到薄肩上披着,细绒绒的头发乱缠在头上,眼睛半阖,盯着他手里的卷子,困倦又百无聊赖的样子。
莫名其妙的,赵西延从她这个眼神里读出了羡慕。
……也不对,更像是渴望。
夏天天黑得晚,六点出图书馆,晚霞染红了西方半边天。
中午戴了会儿棒球帽,赵西延短发被压下去了,他揪了一下午,才重新蓬松回来,现在还举个手照着图书馆外墙单面反光的玻璃揪,问方夏,“晚上想吃什么?”
“我不吃了。”
赵西延转头看她,“怎么不吃了,不让你掏钱请回来,我还请你,当你陪我吃饭了。”
不等方夏拒绝,赵西延忽然有个点子,“要不你做我的饭搭子吧,我出钱,怎么样?”
“不怎么样。”方夏很冷淡。
“为什么?”
“我不需要别人接济。”方夏脸色很难看。
赵西延傻脸愣了愣,炸毛一样跳脚,“我不是接济,我就是找个饭搭子。”
方夏别过脸不听。
赵西延气得伸手指天上的晚霞,“就现在这个时间,我回家天都黑透了,我爸妈晚饭早都吃过了,我要是再吃饭还得重新做,很麻烦,所以我都是在外面吃完了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