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你打开我看看。”
贺啸磊打开给她看,确实没微信,方夏没手机,他和国内几乎没联系,用不着微信。
陶可非很沮丧,“好吧,那你给我留个电话号码,我可以给你发信息,打电话联系你,等你有了微信,一定要尽早通过我的电话号码加我哦。”
“知道了。”贺啸磊粗声粗气不耐烦给她报上一串号码,陶可非打过去,法国号码,贺啸磊手机确实响了。
陶可非又是星星眼崇拜说:“怎么是法国号码,你是在法国踢球吗?”
贺啸磊高贵冷淡地“嗯”一声。
方夏没脸看,拽着小萝卜头往饭店门口走,赵西延紧紧跟上。
贺啸磊将方夏送到单元楼门口,看着方夏进去才离开。
方夏一天一夜没回来,家里没一点变化,方爸爸坐在电视前看新闻联播,方宇龙在客厅玩飞机,方妈妈在厨房刷锅碗瓢盆。
方夏照例进厨房,拿杯子倒热水,先喝一杯。
方妈妈边刷碗边冷哼,“一天一夜没回来,也不知道去哪混去了!”
方夏没给她一个眼神,喝完又倒一杯,边喝边回屋。
方妈妈摔抹布,“耳聋了是不是?!我问你,一天一夜不回家,去哪混去了?!你知道别人怎么说你的吗?!”
方夏继续走。
方妈妈走到厨房门口,扒着门框大声喊:“他们说!你昨晚跟着一个穿得人模狗样的男人出去,今早跟着另一个男人回来!一晚上伺候两个男人!”
“楚慧芬!!!”
方夏震惊停脚回头,还没说话,方爸爸一摔遥控器炸了,“你是嫌外面的话不够难听,还是咱俩的老脸没丢尽?!回到家了还要嚎嚎嚎!”
方夏寒声问:“谁给你说的?”
“能谁?”
方妈妈气得叉腰,“除了小区里的,也没谁能说了!”
小区虽然破旧,住的人多,但方夏平时没觉得谁的嘴多碎,多会埋汰人,也就何梅看自己不顺眼。但赵西延她认识,她妈妈也认识,应该不会这么说。
不对。
方夏忽然想到一个,一个特别恶心的人。
“方家栋说的?他没走?他还在小区里?”
方妈妈气得直拍手,对方爸爸说:“你看看,你看看,可不是我说的,是她自己猜出来的!”
方夏胸口那股火瞬间窜起来了,脚底一拔就要去厨房拿刀,“方家栋现在在哪?!”
方爸爸伸手拽她胳膊,方夏要挣挣不掉,手里的水撒了一身,方爸爸夺走水杯,一把将她甩飞到沙发上,“一天天的就知道拿刀对上自己人,那是谁?那是你爸的亲兄弟,那是你的亲伯父!你身体里还有和他一样的血呢!天天为了一个外人,对自己人喊打喊杀,你之前在你伯父家住着,他没掏钱还是没养你?!白眼狼!”
方夏呆住不动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她是被爸爸这样大力扔到沙发上的,霎时气得想撕人,从沙发上爬起来,怒气沉沉和他对视:“方家栋故意的,早上和我一块回来的是贺啸磊,他认识!”
“他就是故意的!”方妈妈气得胸口疼,叫喊着,“就想挤兑钱给自己看病,看个屁!早该死的命!”
方夏反悔了,她绝对不会放过方家栋,一定要在贺啸磊走之前,两人把方家栋给解决了。
第二天她就去找贺啸磊,她去的早,贺啸磊还没起,方夏直接把方妈妈的话给他叙述一遍,贺啸磊一听就要杀人。
方夏坐在沙发上,沙发地方不大,屁股下就是贺啸磊睡觉盖的被子,看着贺啸磊顶个鸡窝头,穿个毛衣毛裤,浑身暴躁进厨房拿刀的模样,突然意识到,她和贺啸磊待在一块的那些年,真的受他的影响非常大。
在前十年,她被方爸爸方妈妈教训得非常内向,就算天生一副硬骨头,也只是在别人欺负她的时候闭紧嘴巴不认输不认错,从来没有想过还手或者还嘴,贺啸磊不是,别人欺负他一成,他要十成十地还回去,方夏被他潜移默化带的也一定要还回去,不能吃一点亏。
想着,就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贺啸磊拎着生锈的菜刀,回来就看见方夏这副傻笑的样。
“笑什么呢,跟个傻子似的。”
方夏说:“你有没有觉得,我现在和你很像?”
“像吗?”贺啸磊没觉得,他只是觉得,“反正你现在呛我的本领是挺大的,是不是都和赵西延那兔崽子学的?”
方夏觉得可能会有,但她不会在贺啸磊面前承认,只对着他手里的刀说:“都生锈了管什么用,放回去,你去找个麻袋,套住他打一顿。”
贺啸磊把刀放回去,没在家找着麻袋,套上衣服去菜市场买一个。
这种事方夏一向不会落下小萝卜头,要是把她落下了,回头很容易和她闹起脾气来,觉得老大又有别的小跟班了,不喜欢她了,自个儿委屈巴巴蹲在角落画圈圈。
去找小萝卜头的路上,贺啸磊觉得可以再找几个人,想到了自己以前的兄弟,就和方夏兵分两路,最后在小萝卜头家汇合。
贺啸磊到兄弟家,兄弟为大哥两肋插刀,二话不说就跟着走。
两人从小胡同出来的时候,贺啸磊忽然感觉邻居家门口站的一个男生背影很眼熟,不等他叫人,男生就转过身来热情叫他:“大表哥。”
贺啸磊很讨厌这个称呼,现在从赵西延嘴里出来,简直是深恶痛绝。
赵西延今天来外公家走亲戚,和屋里一群大人没话说,都是问成绩问学习,干脆自己出来透透气,意外看见贺啸磊走路带风地进了隔壁大门,然后就非常“不小心”听见了他们的聊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