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可非狠狠瞪他一眼,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
“就会说风凉话!”
“嗳,你要说话这么带刺儿难听,我可就走了,不管你了。”
“你在这,也没管我什么。”陶可非鼓起腮帮子怪他,眼角睫毛上挂着的泪顺着腮颊滑下来,越想越委屈,“你根本不站在我这边,看着他们俩欺负我一个。”
“……”贺啸磊真是服了她了,“别哭了,我陪你去吃点东西,一醉解千愁,行不行?”
“……好吧。”
陶可非想了想,她这些年都在追着杨崎跑,脑子里每天想的也都是杨崎,在北京除了赵西延根本没知心朋友。而今晚这件事,她也不能跟赵西延说,说了他不一定会吵她,但她会很丢人,可能要在他面前一辈子抬不起头。
那也没人陪她一块了。
上了车,陶可非边哭,边发动车子离开,“去哪里喝?”
贺啸磊看着陶可非被泪糊住的双眼,严重怀疑她能不能看清路,两个人的命能不能安全,可惜他没带驾照,开不了车。
“你想去哪?”
陶可非瞅见不远处马路边的烧烤摊,指着说:“我想吃那个。”
贺啸磊看一眼,没犹豫,点头,“行。”
他同意陪她去吃,但提前说:“不过就你自己吃,我忌嘴。”
陶可非很有意见,但知道他运动员要忌嘴,点头同意了。
偶像非常自律,可能是她现在唯一的安慰了。
车在路边停下,贺啸磊戴上口罩帽子下车,一靠近烧烤摊,陶可非就大声喊:“老板!来三十串羊肉串!要爆辣!再来两打啤酒!”
“好嘞!”
两人在一张白色小桌边坐下,老板娘先上了两打啤酒。
陶可非从红色塑料凳子上站起来,拉过来一打啤酒,双手愤怒撕扯包装啤酒的透明塑料——
没撕开。
塑料好厚好硬,一点松紧度都没有,勒的她手疼死了。
鼻根一酸,眼泪又吧嗒吧嗒往下掉,吸鼻涕,哭腔委屈道:“……连个啤酒都欺负我。”
贺啸磊无语地将另一打拉过来,用钥匙尖从啤酒中间插-进去,再撕开一个口子,掏出一罐,拍她桌前,不耐烦说:“行了,别哭了,快喝吧。”
陶可非松开手,翻出掌心给他看勒出一道红印的虎口,抽抽噎噎道:“我手疼,打不开……”
“……”就这点疼就受不了了,怎么不娇气死。
他又认命地捞回来,单掌固定,食指扣住拉环,指骨上凸用力抠开,啤酒沫子立时咕咕往外冒,湿了他一手,重新放到她桌前,“这回能喝了吧?”
陶可非不看啤酒,看他抽了张纸擦酒水的手指,他手大,手指头长,茧多,不美观,但看着非常有野性,充满力量,她泪洗过的黑瞳比头顶的黑夜星光还要闪亮,熠熠生辉,紧盯着他,“你开啤酒的动作好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