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色不似往常那般晴朗，雾霭灰沉，多了压抑的气氛，似乎在昭示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云卿月站在院子里，看着忙上忙下的族人，她眉眼间心不在焉的。
雾霜走过来，对她低语：“小姐，雾雪都准备好了，凌啸和灵婆那边也没生疑。”
云卿月颔首：“按计划行事就行了。”
“月姐姐，”凌晏晏跑了过来，一脸惆怅地拉着云卿月的手：“我听族人说，青柚姐姐要被送去献祭了，是不是真的？”
从灵黛离开巫灵族，献祭的规矩被破坏后，巫灵族现在有十几年没举行过祭祀仪式了，凌晏晏虽然没见过怎么献祭的，但也知道献祭不是什么好事。
云卿月摸下她的小脑袋，温言：“晏晏放心，你青柚姐姐不会有事情。”
“那我以后还能见着她吗？”凌晏晏仰头看着她，澄净的大眼透明纯粹。
“能。”
只一个字，凌晏晏就从云卿月眼中看到了坚定，她心头的雾霾也一扫而光，大眼弯弯，说话的语调也轻快很多：“一会儿祭祀我也想去看看，但阿姐不让我去，说小孩子看了会生病，就让我在家里等着她回来。”
云卿月笑着附和：“你阿姐说得对，小孩子不能去看祭祀，看了会生病，所以你还是在家里乖乖等着她。”
凌采薇许是预感到今日祭祀上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为了晏晏的安全着想，不想让她去涉险。
半个时辰后，族人们开始前往后山。
后山是巫灵族的禁地，平日里设有结界，只有祭祀的时候结界才能打开。
此次祭祀，只有族人才能祭拜，凤苍栖和云牧城不能参加祭祀，只能在后山外面等着。
云卿月身边没有雾雪和雾霜跟着，山路崎岖，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注意脚下的路。
来到祭台，周围都是野兽的头颅骨骸，阴气森森，处处透露着诡异的气息。
“青柚”被绑在高抬上，身上被族人换上特有古老服饰，她脚下是一个四方古潭，里面的水是黑色的，水面平静无波，周围山风吹动，却吹不起水面一丝涟漪，诡谲又阴森。
云卿月凝着古潭里的黑水，那黑水像是有双眼睛，也在凝视着她，让她心口无端升起一股压抑窒息的感觉，脖子上像有只无形的双手在游走，似乎在找准时机将她毙命，吸食她的魂魄。
这片古潭让云卿月感到尤为不适。
“这古潭里供奉的就是‘巫灵，’没有人见过它是什么样子，族人都侍奉它为神灵。”
在云卿月跑神间，耳边突然响起凌采薇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
凌采薇看了她一眼，语气不咸不淡：“你方才看着这古潭，是不是感觉有双眼睛在看着你，我跟你是一样的感觉，因为我们两人身上都有灵子和灵女的血脉，按理是应该为‘巫灵’的。”
云卿月明悟，想必是古潭里“巫灵”闻到她和凌采薇身上的气息，把她们当成了美味的“食物。”
随即，祭祀仪式开始，灵婆闭眼坐在祭台上，一群穿着古怪阴森的族人围着四方古潭跳舞。
周围铃铛作响，耳边传来灵婆念经文的声音，像是听不懂的咒语，又像是魔音入耳，天地一片寂静，寂静的可怕。
灵婆口中的经文在云卿月耳边缠绕，她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脑袋混沌不清，顿时一片空白。
云卿月瞳孔涣散，像是被人控制一般，一步步朝着古潭走去。
她身边的凌采薇也是同样如此。
突然，云卿月背后一痛，刺激着她大脑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