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东厂总督魏折山掀了掀眼皮,只是在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个铁钩刑具,上面还滴着殷红的血,显然是刚穿过谁的琵琶骨。
他唇齿间溢出一声轻笑,“阉狗?”
锦衣卫指挥使岑寂则是冷酷地瞥了他一眼,食指微动,绣春刀刀鞘飞出半截,露出了湛湛寒光,仿佛随时能拔刀割下别人的脑袋。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朱昇:“鹰犬?”
朱昇吓得退了半步,腿软的。
他感觉,魏折山现在想穿他的琵琶骨,岑寂想割他脑袋。
朱昇赔笑:“误会,都是误会。
两位大人听错了,我说得是,你们都是舅舅的得力干将。”
“哦?”
魏折山眉梢微挑,忽地看向了沈绾梨,“沈大小姐,是这样吗?”
岑寂也若有所思地朝着沈绾梨看来。
朱昇掌心都是汗,疯狂给沈绾梨使眼色求救。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都是沈绾梨的小厮,沈绾梨不会不管他的吧?
他可不想得罪这两条疯狗,被以莫须有的罪名抓起来审问。
这两条疯狗,见人就咬,可不会在乎他是长公主的儿子,是燕帝的外甥。
然而,此刻的沈绾梨看起来比锦衣卫指挥使更为冷漠无情:“你们没听错,朱昇确实骂了你们。”
朱昇险些跳了起来:!
!
!
沈绾梨,你好狠的心啊!
他没想到,沈绾梨不帮他也就罢了,还落井下石。
那她也别想好过!
朱昇瞪了沈绾梨一眼,祸水东引:“我现在沈绾梨的小厮,我说的话都是她的意思!
打狗不如打主人,你们要抓就抓沈绾梨。”
沈绾梨:“……”
朱昇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为了拉她下水,自称是狗。
不过,她倒不怕得罪东厂和锦衣卫。
锦衣卫指挥使岑寂,上辈子就是沈念娇的爪牙,对沈念娇言听计从,也是陷害她叛国,带队抄家侯府之人。
这本就是她的仇人之一。
至于魏折山,前世他死得早,但这辈子是她救下了他,他欠她救命之恩的人情。
岑寂依旧神色冷酷,面无表情,只是那双无波无澜的双眸,掠过沈绾梨的次数比寻常人多了些许。
魏折山则是忽地笑了起来,声音阴柔尖细,带着些阴阳怪调,“都说嘉庆长公主之子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没想到竟然愿意沦为沈大小姐的狗,实是有趣。”
朱昇面红耳赤,只觉得,今日拜沈绾梨所赐,他真的是丢脸丢到家了!
不仅给沈绾梨当了小厮,现在还成了她的狗。
他脑海里灵光一现,想到了个勉强挽尊的好点子,扬眉道:“为了讨得心上人欢心,不寒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