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瑶玥将目光从钱神医身上收回,就对上燕寻安,洞察一切的目光。
她心虚地别开。
上一世,她只知道登基后的燕承宗,意图让崔家将他们经商的大部分财力,留在皇都。便将一名崔家后生,困在了皇都。
然而,她命人私下查圆清的时候,顺道查到了崔家后人在皇都购买的所有铺面,都只是租赁而来,并让铺面的东家,签署了保密协议。
其意图是麻痹皇上,准备随时脱离皇上禁锢,离开皇都。
她将这个信息,告诉了燕承宗。第二天,就得知崔家的这位后人被下狱了。
她当时劝燕承宗采取怀柔政策,不要激进。
然燕承宗不听,以崔家这位后人,要挟崔家整个家族从西涧搬来皇都。
崔家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放弃了这位崔家后人。
燕承宗就将这位崔家后人车裂了。
她因燕承宗实施的残忍死刑,失眠了很久。
这一世,温瑶玥在马场见到了催友臣,才知道他就是上一世,崔家的那位后人。
催友臣和上一世一样,被困在了皇都。
出于补偿的心理,她让青禾去信温山庭,主动与崔大公子的管事联系,主动将全部铺面和田庄,过户在他的名下。
让催友臣再不会因为,被查出假意购买大量铺面,而被下狱杀害。
她将铺面出手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皇都的所有生意,她都要分红。
相当是以她所有的财产,融资了崔家的生意。
为了打消催友臣的顾虑和可能的怀疑,她借钱神医之故,前后要了崔家八十万两,称急需要钱,才将旺铺及所有田庄融资。
催友臣的管事出面同意了。并将崔大公子的私人印章给了她,还告诉她,有了这枚印章,她可以在崔家经营的所有铺面、钱庄取钱,还能过问崔家大公子经营的各个地区的生意。
原本的赎罪,到头来,她成了更加获利的一方。
钱神医虽然贪钱,但本事是真有,仅仅一个上午,解药就制作好了。
大家都看着燕寻安将韵儿的下巴卸掉,喂了五颗细小的药丸。
温瑶玥:“韵儿要多久才能醒过来?”
钱神医:“快的话,今晚夜半,慢的话,明日一早。”
夜半时分,温瑶玥合衣躺在克勤躺过的诊榻上,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当然躺之前,燕寻安强行要求将榻上的物件,全部换过。
而燕寻安则趴在两个诊榻的当头,同时看着温瑶玥和韵儿。
只是他被炸的那夜,稍微平复气息后,就前去和孙毕从半夜策划到第二日黄昏。
第二日夜里,将元征所有部下全暗杀。又紧赶着去喜来院告知温瑶玥他还活着,结果发现人不在喜来院,当场气急攻心,胸口郁结瘀血,趁夜色忙去找了钱神医,医治了一整日,顺便睡了些时辰。
晚上,又避开人,去喜来院偷找温瑶玥聊到半夜,又只睡了两个多时辰。
现在,他实在是困得自己都不知道何时睡着了。
黄川望着熟睡的两人,和昏睡的一人,喃喃:“也不怕我动手脚。”
“你不会的。”一声因长久不说话而低哑,但依然清细如笛音的女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黄川一愣,轻语:“你醒了?”
燕淑韵吃力地想坐起身,但由于长久的平躺,这个动作,对她来说很难。
黄川走近,窗外的月光正好照在他的身上:“我帮你。”
说完,一股由他掌心散发出来的真气,如一股吸力,将她带动起身,帮她成功坐起来,靠在榻背上。
燕淑韵被眼前月光和梦幻真气交织下的人物象惊艳:“你像一位沐浴在月光下的仙人。”
黄川被这个形容,夸到了:“没想到你这么直言,我倒是有些,脸红了。”
燕淑韵觉察自己失态:“公子勿怪。”
黄川轻笑:“直白夸我的是你,缅甸羞怯的又是你,我都对你,好奇了。”
燕淑韵久病泛白的脸发起了微烫。
这才是真实的脸红,可惜月光下看不真切。
燕寻安虽极度困乏,但两人的低声交谈,还是让他下意识地警觉,正半梦半醒地要抬头,被黄川笛子旋转轻触穴位,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燕淑韵看向将脸侧在另一面的人,担忧:“你对安儿做了什么?”
“他太累了,让他好好睡。”黄川腹诽,王爷没事别起来打扰人,睡觉他不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