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帽子。”又长高了些的柳从吟将一顶毛茸茸的兔皮帽盖在她头上。
柳轻柔往下拉了拉帽子,叹道:“明年八月,咱们就来秦州两个年头了。”
“是啊。”柳从吟把门关上,“再有一年就可以回去了。”
想到再有一年多就可以回家了,柳轻柔有些高兴起来:“到时候四哥和虞大哥肯定会高中。”
“还早着呢。”虞轻笑了。
“不早啦。”柳轻柔算着,“今年翻过去,明年再翻过去,后年咱们就可以准备准备了。”
“说起来,你们到时候是回晋州还是京城?柳大人在晋州任职这么多年,应该会调任的吧?”相处久了,对柳家的事多多少少知道点的虞轻问道。
“自然是回晋州,就这么一两年,就算会调任回京,估计也没那么快。”当初作为交换,让裴云寒那边做手脚让柳家三年内不能回京,想来等他们从溧阳宫离开,也差不多了。
“那咱们还可以一同回去。”虞轻很开心。
“要是真的中了,到了京城咱们说不定也可以住一起。”柳从吟道:“到时候租个院子,还是咱们三个。”
“那我要养只猫。”柳轻柔道。
“再养条狗。”虞轻跟着说。
三人说说笑笑的出了门,刚好和走到这儿的夏侯殷一行撞上。
那天的刺绣事件过后,柳轻柔给了夏侯殷好几天的白眼。夏侯殷很无奈,最后采取迂回战术,借柳从吟的手献上了五十两银子并登仙楼一顿午饭,终于将此事揭过。
“来,和你说个事。”夏侯殷用折扇敲了下她戴着的帽子上的那个毛团子。
其他人看他俩像是有正事要说,纷纷加快了脚步,将两人落在了后面。
夏侯殷看左右没人,低声说:“你好像真的猜对了,你那位大姐好像在谋划点什么大事。”
“她做了什么?”
“她和郝家管事的儿子搭上了。”
柳轻柔脑子里转了转:“她是想查郝家的账吗?”
“有这个可能,但是绝对还有别的打算。”夏侯殷道:“她最近一直在秘密找一些医术高明的大夫。”
“想再怀上孩子?”话一出口,柳轻柔就觉得应该不是,如果真的是想再怀上,她没道理会去和管事儿子搅和到一起。
真是奇了怪了,这柳碧青到底想做什么?
夏侯殷还有些事没告诉她,也没准备告诉她,比如,柳碧青找大夫是在寻一种给人服用后能够查不出来还不会立刻置人于死地的毒药。
而他,决定帮她一把。
*****
郝家。
自从柳碧青和郝帅相处和睦,感情升温后,扎那朵就被冷落了。
她每次派下人去找郝帅,都被一句“你现在怀着身孕呢,好好养着”堵了回来。气的她在屋里砸了好些东西。
柳碧青听说过后,没有冷嘲热讽,只是很平淡地说了句不用管她。
春香和冬梅便也不再在她面前说这些事。
“夫人,您是去膳厅那边用早饭,还是奴婢们去厨房领了过来?”春香给她梳好头,一边插着饰一边问。
“就在院里吃吧。”
“是。”
等两个丫鬟离开后,柳碧青拉开抽屉,从最下面拿出一个很普通的白瓷瓶。
这是上个月她去庙里上香的时候,一个陌生男人给她的。说是她一直想找的东西。
她想偷偷找大夫查验,又怕多生事端,再加上郝帅那段时间对她还不错,也没再去花街柳巷,便一直放着。
可是昨日她无意间听见了郝帅和郝夫人的谈话,说是要以她无所出为由休了她。
她本以为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郝帅多少会有点迟疑,可他却说一切都听他娘的。
心中升起的那一丝丝期盼瞬间化作泡沫消散。
将白瓷瓶握在掌中,她不再迟疑。
春香和冬梅端着早饭进屋,一样样从托盘里拿出来放到桌上,摆好后走进来:“夫人,可以用饭了。”
“你们去看看少爷醒了没?没醒把他叫起来用饭。”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