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郁良当即呆住。
曾老这话说的太明白了，他就是再傻也能听得出来，但事情来得太快，以至于让他怀疑这不是真的。
他随即试探着问道：“曾老，你这意思是……”
“咳，你也别多想，我就这么一说。”曾老随即呵呵的笑了起来，“这五行戏也不是什么不可外传的宝贝，我是怕这外界风起云涌的，会对小迪有什么不利，所以想教给你，兴许能保的她平安。”
“呃。”郁良无语。
他还以为曾老要临危托孤，收他为义子、传人什么的，谁知这老头儿却风轻云淡弄了这么一出，和着让他学这个就是当个保镖而已。
这不禁令他大失所望，但反过来一想，这曾老刚才似乎话中有话，索性放下客套，直接说道：“曾老啊，自从遇到小迪这丫头那天起，我就有保护她的责任，这个您大可放心，不过听您刚才说风起云涌，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道……”
“唉，苗家终归是出手了。”
曾老似乎不愿意多讲，叹了一声后起身回屋，再次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本了黄的小册子。
“小子，这就是我曾家的五行戏，你是相师，应该对五行比较内行，交到你手里也算物有所值，用心学学吧，艺不压身。”
将书交到郁良手中之后，曾老便转身回屋，微驼的背影有些落寞。
英雄迟暮，莫不过如此。
郁良将书拿在手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索性回了东厢房，闭门苦读起来。
这五行戏，与其说是拳法，不如说是养生之术，全书分了五套拳谱，分别于金木水火土相对应，还有与之配合的心法，按周身穴位行气吐纳，跟传说中的内家气功有很多相似之处。
他熟谙五行，研究起来自然轻车熟路，但对照上面的一招一式演练了一遍，却感索然无味，根本就没有曾老演练时的那种神韵。
“难道是没行气的原因？”
他琢磨了半宿之后，终于给自己找到了这么个理由，但行气之术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出效果的，无奈，他只好和衣而眠，琢磨起了之后的计划。
如今店面已经有了着落，下一步就是怎么营运的问题，如果单纯用来算命的话，无疑是大材小用，那点儿钱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何况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算能结识一些人脉，怕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徒劳无功罢了。
“唉，这曾老显然无心再趟这浑水，这可怎么办……对了，何不拉大旗作虎皮，借曾老爷子的名声来搅浑茅阳茶行圈儿的这潭清水？”
就在他左右无策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这个馊主意。
曾老爷子虽然已经没了斗志，但邵迪有啊，如今小姑娘已经是老爷子的衣钵传人，如果让她加盟来开个小小的茶行，岂不是一炮走红？
到时候再以曾老传人的幌子来引起整个茶行的注意，既能搅乱目前苗谢两家的赌局，也能借此打出自己的名号，为自己捞点儿噱头。
“嘿，就这么干，乱了哪个算哪个？哈哈……”
想到以后茶行圈被搅得乱哄哄的情景，他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他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去茶行交易市场转悠了半天，大致了解了一下行情，捎带购置了几套完整的茶具，雇了辆车，拉回了北郊的商铺。
一层店面正在加进装修，估计个儿把月之内派不上用场，他只能简单收拾了一下二楼，用作日常起居与修炼。而且光借用曾老的招牌总是不妥，既然要弄出大的响动，就得拿出一鸣惊人的东西来才行。
所以，他决定从即日起，以茶入道，试试自己在这方面到底有多大潜力。
接下来，他每天早晨打车去曾老那儿偷学茶艺，晚上则回店铺苦心修炼茶道与气道。
邵迪见他整天忙得魂不守舍的，也从每天焙制好的茶中拿出一部分来偷偷塞给他，倒也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的茶艺日益精湛，对茶道的领悟也是突飞猛进，但唯一不足的就是那五行戏，空会全套招式，却依然找不到行气的玄妙所在。
无奈，他只得去书店买了几套有关周天功的基础书籍，将气道相关的诸多穴位常识都了解了一遍，这才豁然开朗。
虽然行气之道跟五行关联不大，却也附和阴阳之道，十二干支之理。
子午周天，开任督二脉，阴阳交融；卯酉周天，行全身经脉，念到则气至。
五行戏的行气原理与之大同小异，只不过更加强调了五脏，五感等与五行相关的一些穴位而已。
找到了诀窍，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郁良只用了一个星期，就练出了气感，半个月后就能连同任督二脉，到中秋节的时候已经将五行戏的行气轨迹摸了个门儿清。
中秋月夜，曾老备了瓶好酒，邵迪作陪，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郁良突然感觉小腹丹田位置有股气在蠢蠢欲动，赶紧找了个理由离开，火急火燎的回了北郊的店铺。
上了二楼之后，他赶紧打开窗户，就着酒劲儿，和着月光，练起了五行戏。
还甭说，没等他将气穴运行两遍，就进入了意念随行的状态，竟不谋而合的将《宫诀》秘卷中的语句念了出来。
天地开，而生两仪，两仪交融而生万物，万物归于五行，五行相生相克而化灵，人为万灵之主，承天地之恩泽，受五行之磨合……
嘶……呼……
一呼一吸之间，他只感觉两耳生风，四肢酥麻酸痒，浑身窍穴忽张忽闭。
五行戏中那平淡的一招一式也陡然变得玄奥，竟然在舞动间划出了无数变化，让他乐此不疲，如痴如醉。
整整一夜。
当他醒来之时，才现自己盘腿坐在地板上，抬头一看，窗外已经大亮，再回想昨夜收获，竟已在脑海中多出了五套自造的拳法。
金系的开碑掌，木系的青藤手，水系的缥缈步，火系的冲天腿，土系的移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