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爹娘去的早,过年时就靠帮人家杀个猪挣点儿猪肉,熟能生巧嘛。”郁良手里忙着,嘴里应着,两不耽误。
龙十则托着下巴,满眼小星星的在旁边看着,一直等猪肉被火烤的冒出了香味,才煞有其事的小嘴儿吃了起来。
郁良自然知道这女人早就饿得不行,死要面子罢了,便借口去方便的时候躲到了远处,抽了几根烟后才又返回,见龙十已经懒洋洋的躺在窝棚里打饱嗝,又将篝火收拾妥当之后才安安静静的躺了进去。
昨夜无眠,龙十明显已经困得睁不开眼,和郁良聊了几句之后就出了匀细的鼾声,郁良不忍打扰,便想往旁边挤了挤,好让其睡得更舒坦一些,但就在他要挪动身体的时候,却见龙十迷离迷糊的将腿搭在了他身上,随后过来的就是手臂,片刻之后就把他搂了个结实。
瞅着其白里透红的脸颊,郁良心中一热,便也不再拒绝,慢慢的将其揽入了怀中。
一直等到了午后,龙十的呼吸频率忽然变了,明显已经醒来,却也仍然搂着郁良没放,而郁良也故意没去拆穿,等到实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才微微的挪动了一下身子。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龙十突然随着他挪动了一下,并将下巴伏在了他的胸口,盯着他喃喃道:“郁良,说实话,你喜欢我吗?”
“嗯。”郁良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但为了免除接下来的尴尬,赶紧又故意玩笑道,“咋问起这事儿了,难道要给点儿特殊服务啥的?”
“去你的,人家认真的。”龙十似乎不愿轻易放过这个话题,嗔怪了一声之后便又悠悠的叹道,“咱俩要是早认识几年该多好,那样你就不会去喜欢别的女人了。”
郁良文言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扯来扯去又绕到了这个尴尬的话题,便无奈的应了声:“世事无常,情意更难测,没有什么什么事儿是上天为某人设计好的,也没有什么事儿会让人称心如意,心想事成。”
“是啊,所以人家也只是感叹一下,可没别的意思。”龙十继续喃喃着,但似乎还没有要动弹的意思。
嘴里说着失望,但二人状态又颇能让人引起遐想,着实矛盾的很。
郁良身为过来之人,当然了解这女人心中的矛盾,但他此时此刻还真的说不出什么违心的承诺,索性不再搭话,默默地去倾听,去承受。
接下来龙十就围绕着这个话题反复的说着,而郁良嗯嗯哈哈的应着,却始终没给出个果决的答案,最后龙十似乎终于沉不住了,忽的将整个身子搭在了郁良的身上,气鼓鼓的哼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怎么这么优柔寡断,人家都自动送上门了,你还玩什么深沉?难道要我开口求你才行吗?”
“咳咳……”郁良顿时错愕,剧烈的咳嗽了两声之后才尴尬的回道,“龙十啊,我哪儿是玩什么深沉,只是没能力给你完整的爱情与婚姻,更不能让你独享家庭的温暖,所以……我能奈何?”
虽说是真心话,但话刚出口,龙十却生气了,当即将头埋在了他的肩膀上,娇羞的说道:“你能奈何,你能奈何,你就知道说这些废话嘛,你就这样把人家给上了,人家能把你咋滴。”
“就不,我这个人是讲究原则滴。”
“你,你,你无耻。”
“嘿,无耻还在后头。”
见事态已不可控制,郁良便也彻底放弃了原则,说笑间已上下其手,引得龙十满脸通红的连连尖叫。
不过接下来让郁良不解的是,作为一个二十六七的女人,龙十竟然对男女之情懵懂未知,甚至就连一些基本的常识都不懂,时不时的弄出点儿低级的笑话。
好在郁良是过来人,便刻意的放缓了程序,但饶是如此,龙十的动静也似乎太大,嘶喊声响彻了附近的山野,甚至惊走了飞鸟。
等太阳落山,郁良想继续赶路,但龙十显然意犹未尽,硬缠着郁良又折腾到了半夜,才收拾妥当,驭剑腾空。
三天后,二人飞出了十万大山,进入了蛮离境内。
因为龙十的蛮不讲理,路上已经耽搁了很久,眼看十六都快过了,郁良不敢在延误下去,随即准备改道乌家。
还有一个难伺候的乌灵等着为他生个一儿半女,说什么也得去乌家溜一圈,不然这事儿被其捅到了方玉岚那里,指不定又会生出什么啰嗦。
又怕龙十跟他胡搅蛮缠,他便多了个心眼,趁天色尚早,先将其送到了方家,将其交于方玉岚。
有方玉岚那个妖孽照管着,龙十翻不出手掌心,况且来时路上郁良也把现实情况交代了个清清楚楚,龙十了解后狠狠的纠缠了他一整个白天之后便也没再纠缠此事。
甭管其心里到底能不能接受,但郁良坚信,只要将其交到方玉岚手里,肯定万事大吉。
果然,方玉岚没就这事儿向他追责,更没有给龙十脸色,甚至清莲小丫头和龙十格外投缘,没说上一会儿话就夺了主动,带着龙十去附近山里游玩去了。
等其二人出门,方玉岚才从厨房拎出来个擀面杖,追着郁良一阵暴揍,最后似乎又嫌不解气,干脆直接将郁良堵在了厨房里,黏黏糊糊的折腾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小郁方自己爬下床,歪歪扭扭的溜进了厨房之后,方玉岚才算给他放了行。
不过瞅着儿子那怪异的眼神儿,郁良禁不住心里打了个寒噤,心说这小兔崽子长大以后千万别学了他这样,不然以其帅的惊人的小模样,还有得天独厚的家世,估计比他这辈子还要热闹得多。
晚上八点,乌灵转为他摆了一桌宴席,并叫上了一群小姑娘陪他喝酒,瞅着莺莺燕燕的不对劲儿,郁良借故去洗手间的时候赶紧截住了乌灵,张口就问:“我说乌灵啊,你这是闹得哪一出儿。”
“图个热闹呗。”乌灵抿嘴儿一笑就要溜走。
郁良赶紧又一把将其捉了个结实,摸着肚皮坏笑道:“老实交代,这都快半年了,咋还没动静?”
“切,你心里清楚就得,干嘛要说出来,再说了,难道本姑娘不美了,你不稀罕了?”乌灵却精灵的很,非但没回答,反而倒打一耙,将郁良问了一愣。
对于这个古灵精怪的女人,郁良还真的一点儿辙都没有,就算明知道乌灵在这事儿上做了手脚,但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也都是为了多多挽留他而耍的小心思罢了,无伤大雅。
随后,郁良在乌家留了一个昼夜,在第二天傍晚回了方家,正好龙十也疯够了,才又重新启程。
苗疆位居华夏大地的大西南,东边有沟壑与蛮离相隔,西边则挨着边境的十万大山,而他和龙十此去的地点,正处于西南边境的原始山林之中。
因为要跨越整个苗疆,诸多不便,于是二人便改为日行夜宿,搭车前往,到了苗疆重镇巫玛县城的时候,已是晚上十点。
算了算日子,出来已经一个星期,如果顺利的话,三天后能顺利回返,倒也耽搁不了隐龙山大选的期限。
进了县城就要住店,因为不是旅游规划区,而且民族诧异过大,二人不得不将结婚证拿了出来,才算成功的定了家还算不错的小旅馆。
一路游玩,龙十有些累,洗澡之后就早早的滚上了竹床,而郁良却趴在窗边的木桌上盘算起了以后的行程。
苗疆民风彪悍,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动乱等大事件,不得不慎重,当然更主要的是,他住店办登记时,总觉得这家老板的眼神儿有些怪怪的,而且其老板娘转身的时候,郁良不经意间看到了其后背上的大片刺青。
苗疆女人虽然以狂野著称,但刺青纹身等在此地是禁忌,而且看其夫妻二人眼光过于老辣,根本不像安安稳稳做店面生意的人。
他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