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份黄的,他一份绿的,再来两粒白的……”
“大老远就听见你嘀嘀咕咕,几粒药而已,有这么难分吗?”马后鸿的声音由远及近,语气充满不屑。
副将顿时不爽了,一叉腰就把药扔给他,“得,那您来。”
“切,很难似的。”他夺过药,转头就对士兵们招手,“大郎们,都来吃药了啊!”
一盏茶的功夫后。
马后鸿头晕目眩,细数手里五颜六色的药。
“白的…黄的…不是,这绿的要给谁啊?!”
他崩溃抱头,几乎快疯。
颜色不一样也就罢了,每个人吃的药量还不同!
“老子不干了!!!”
他随手拽过一名士兵,就把药一股脑塞给对方。
“都给你,你去分!”
烂摊子一甩出去,马后鸿利落干脆,转身就逃。
宋清羽“噗嗤”笑出声,这才将疫毒药方递给副将。
“此疫乃瘴毒所致,瘴毒非同一般,我给的药只能做缓解之用,这张药方根治疫毒,你即刻命人寻来草药,煲药救人。”
副将惊喜地收起药方,敬佩道:“一日之内就能拿到解药,不愧是宋王爷!”
“过誉了。”
宋清羽谦虚说完,脑中又闪过校尉的话。
对方当时认真坚定,话语不似作假。
他心绪繁杂,看向副将,“守阳被问斩之日,你们可在场?”
“问斩?”副将一愣,苦笑解释道,“守阳将军虽是被下令斩首,但在小林将军领兵赶到之际,他已火烧营帐,带着幕僚上吊自缢。”
宋清羽心中猛跳,察觉到不同寻常,“他的尸首如何处置?”
“尸体皆已烧焦,小林将军胆小怕死,不敢见尸,便让他人剁下将军的头颅,交付圣上,身躯则随地掩埋。”
“烧焦……”宋清羽呢喃几句,脸上浮现笑容,“这小子,还挺有记性。”
多年前,他对守阳教的第一课,便是“死遁”。
其中一条,便是以火掩身,趁乱而逃。
“我去大凌边境一趟,若有异样,再传信于我。”
他拎着马后鸿的衣领就走。
刚要出军营,士兵却身插数箭,骑马狂奔而来。
“副将,月昭军发现咱们的踪迹,与凌兵一同杀来,侦查队已死伤百人!”
宋清羽咬紧牙,坏消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看着大凌与月昭的边境方向,他叹气闭眼,很快做下决定。
“伤员后撤,先锋队随我杀敌。”
他骑上兵马,一剑寒芒即出,顺手将马后鸿也扔上马背。
信阳军整军迅速,大批兵马已跟在他身后。
“出征!”
他一声令下,众人也挥鞭向马。
骏马狂奔而出,跟着传令士兵越上山岭。
山岭间,已是血流成河,数具尸首不分敌我,堆成小山。
宋清羽扫视一圈,眉头紧皱。
一支利箭自林间刺来,宋清羽反手劈开长箭。
“哟,重伤没死,你的身手竟还大为长进了。”
熟悉的声音传进耳中,宋清羽心头一跳,紧盯树后。
灵阵突然降下,千百兵马在阵法后显现。
为首的人扛着长刀,手提一个信阳兵,狰狞刀疤自额头蔓延至腹部。
他冷笑蔑视宋清羽,“好久不见,宋狗羽!”
宋清羽面容阴冷,拽住缰绳的力气更大。
“王端,你竟然还没死。”
王端嘿嘿发笑,甩出一把鼻涕,“我死了,谁还为你量身定做一套必杀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