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在滕禹这里坐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家。
翌日上工时,正巧萧令烜出门。
徐白客气和他打招呼:“四爷。”
萧令烜只是点点头,带着几名副官,脚步匆匆走了。
中午吃饭时,徐白和萧珠闲聊,提到了帅府。
“……你们会搬到帅府去吗?”徐白问。
萧珠:“那地方不吉利,又被萧珩住过,我阿爸不放心。才不会去的。”
又说,“我大伯母好像发疯了。”
徐白:“我也听说了,她现在精神不太好。”
萧珠立马说:“你不要去同情她。”
“我不会。”徐白道。
她哪有力气同情旁人?她自身难保。
半下午时,萧令烜回来了。
他对徐白说:“你留下来吃晚饭,有点事和你聊。”
徐白道是。
晚饭是厨房做的,萧令烜没亲自下厨。
他最近公务忙得厉害,哪怕回家了,苏宏和石铖也是跑上跑下的递送文件。
“……高安弄住了七十八户,有些租户一家七八口人。那么点地方,至少住了四百人。”吃饭的时候,萧令烜开门见山。
徐白:“是,我知道。”
“不安全。人太多了,我的人没有三头六臂。”萧令烜道,“我建议你搬家。”
“好。”徐白利落道,“我明天上午去找房子,这周内定下来。”
又说,“我也很想搬家的。高安弄距离我妹妹的学校太远,她每天乘坐电车上学。”
学习已经很吃力了,还需要花费很多的时间和力气去挤电车,非常疲倦。
要不是萧珩弑父,把很多事打乱,徐白过完年也是打算搬家的。
萧令烜给了她极高的工钱,又给了她很多赏钱,她能买一套还不错的小寓所。
萧令烜颔首:“不用你找房子。”
他喊了石铖。
石铖把一个文件袋,放在徐白手边。
徐白打开,里面竟是一张地契。
雨花巷七号。
她怔了怔:“这是……”
“有次与人喝酒,听说你家以前住雨花巷,多问了几句。那些人掏空心思巴结我,以为我感兴趣,把这套宅子送给了我。”萧令烜说,“我又不住,白放着可惜,先借给你。”
徐白情绪起伏,心中被什么裹得很严实。
萧令烜这席话,不算假话。
的确是市政厅的官员把宅子送给他的。
他那天特意去瞧了一遍。
他很明显特别感兴趣。这么好的机会,官场老油条岂能放过?
那官员当天晚上就搬了家,把宅子腾出来,没过几天将地契转赠了萧令烜。
萧令烜那天喝了点酒,鬼使神差就收下了。
他忙完了,也给予那官员升迁,连跳两级。
——也不算他白收了礼。
“……四爷,我想每个月只拿五十大洋的薪水。减去三十大洋,做这个宅子的租金。”徐白说。
她再也想不到,自已此生还可以回家。
她出国时,小院里还种了一株桃树,特意叮嘱佣人用心照料,等着回来吃桃子。
她踌躇满志走的。对前途、对将来的婚姻,她都是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