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人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反而把她藏起来,还对她施以鞭刑。”
李弘晖敲敲桌子,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鸷:“昌威,你好大的胆子!”
“少摆你王爷的谱了,看看你自己吐了多少血,大家反正都要死了,我有什么不敢的?”
昌威哈哈大笑起来:“反正我爽了,我虽没睡上这娘们儿,但我也抽过她了,哈哈哈哈,活该!你那叛国贼父亲没把你许配给我,你就活该替他挨这鞭子!你……嗷……”
昌威正大放厥词,李弘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揍了他一拳,昌威的脸瞬间被打歪。
“纵然我今日死在这里,那我也是王爷,而你就是底层的渣滓!你在言儿身上施加的暴行,我迟早会一鞭一鞭还回来,也会让你再次尝到坠入烂泥中的滋味!”
李弘晖揪住昌威的领子,一想到温知言曾在他这里遭受过的磨难,就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被打掉一颗牙齿的昌威猛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吐着鲜血,却依旧发出诡异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死,都死……”
“有你们这些达官贵人陪我一起死,我,我不亏……”
沉默了许久的宋柏青忽然抬头,看着温知言:“什么时候?”
温知言不解:“宋大人什么意思,什么什么时候?”
宋柏青笑:“你和醉听风的妈妈,是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的,让我努力赚钱包你,也是你们商量好宰我的手段吗?”
温知言听到这话也笑了:“宋大人,事到如今,您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宋柏青不解:“什么?”
“醉听风的妈妈……最先与她勾结的,不是您吗?”
温知言笑得无害,却让宋柏青全身僵硬起来:“你什么意思!”
醉听风内。
温知言在房间中听到其他姐妹接客时的哀嚎,默默流着泪。
“还好……还好……”
她这样对自己说:“还好遇到了宋公子,不然……我也会像她们一样,每天被这些禽兽折磨欺辱。”
温知言看着自己的手:“母亲……言儿好想你,言儿现在好想你能在身边。”
从小娇生惯养的她,虽然已经接受了温家的落败,温家上下一百多条人命的消逝。
但孤独无依的时候,也是温知言最希望身边出现一个人让自己仪仗依靠的时候。
“宋公子不会成为我的仪仗的……他那么好,他值得一个干干净净与他门楣相当的女子,而不是我这个沦落到风月之地的罪臣之女。温知言,不要妄想了。”
这是她到醉听风的快第三个月。
因为被宋柏青包了下来,她有了自己固定的房间,不用像楼里的其他女子一样,无客人时挤在后院的大通铺,有客人时在流动的包厢内伺候客人。
老鸨甚至给她安排了一个小丫鬟来照顾她的起居,温知言知道这也是宋柏青授意的。
宋家虽然也是名门大家,但宋家一向以清贫为荣,给宋柏青的月例并不多,他为了自己,在自己读书之余,还为那些世家公子们温习功课,只为了多赚些银子养着自己。
想到宋柏青为自己做了这么多,温知言又从箱奁中将那幅绣了一半的鸳鸯拿出来。
“温知言,连对鸳鸯都绣不好,你还有什么用?”
她无比痛恨自己。
痛恨自己在温家出事时不能帮助温家,痛恨自己好不容易从死人窝里爬出来却又无法替父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