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野猜对了一半。
他之所以提前一日将其藏到了佛寺内居住,一个是为了安全,一个,是为了他的私心。
“拜三千长梯,示虔心求佛,便可得一纸符,保平安顺遂,长寿无忧。”
静虚方丈如是说。
“嗯。”
他也再次如是应。
从山脚,到山顶,一步一叩首,每步求的都是她的平安顺遂,她的长寿无忧。
晌午时,信鸽带来了少女的讯息,也带来了前来看戏的易清野。
“你膝盖疼吗?”
“你每日都关心着她的身子和行动轨迹,她却不知道,有用吗。”
镜衍听不见。
“听说甘佛寺内有一姻缘树,若是虔心将所求之人的名字写于红绸挂上去,便能连理续缘……”
“所求,所得,所念,所成。”
这两句,镜衍听了个实打实。
“不过是糊弄傻子的把戏,比不得官场的权谋远虑来的畅快。”
男人调笑不屑的话语就在耳畔,镜衍深知这个挚友已经是在贴脸警告着他。
再这样下去,万劫不复的将是镜衍,是苏因,不是予慈。
可那又怎样呢。
他既拜了三千长梯,又怎会少一个姻缘红绸。
深夜时,他才拜完了长梯,如今还差斋戒三日和戒杀。
兜兜转转的,他找到了姻缘的红绸,借力到了树的最顶端。
系红绸时他便想着,最高就是最好的。
他只求来世再遇就好。
别的,他不奢望了。
……
静虚方丈见了所谓的恩人。
恩人?
他现在根本不想听这两个字,索性便没差人管。
……
他知道祈福大典必有蠢货冒头,可他不打算杀人。
人群熙熙攘攘,人声处处鼎沸,即便有了帽子的遮掩、药膏的涂抹,镜衍仍能感觉到额头和膝盖处火辣辣的疼。
无端的痛楚总是能引起不耐的心绪。
正烦躁间,他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人影。
女扮男装,像极了她。
……可是又怎么可能是她。
正愣神间,果然有蠢货来了。
他看着锦卫们一个个游刃有余,也看着那个突然冒出来的锦卫将其余同伴的剑轻而易举的挑开。
镜衍听着那锦卫说着那些话语。
很明显的,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了善意。
想保住他清誉的善意。
“您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