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身体凌空之际,根本无处借力。
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双眼紧闭,来对抗内心的恐惧。
没有想象中的灼热,睁眼时就发现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尴尬得要死。
“龙猫?”
龙猫微一用力,就将狱卒咕噜下来。
他的眼里现在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冷鸢。
冷鸢被瞪得心里发毛,刚才完全是自我保护的本能反应,谁知道竟然将狱卒差点摔飞到地上。
囚犯袭击官职人员,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以下犯上可是重罪。
百姓冲撞官员,那官员将百姓打死都不犯法。
更何况她现在根本不是冲撞,是直接袭击。
如果不挑明身份的话,似乎就永远没有挑明的机会。
可是现在挑明身份,会有人相信吗?
就算有人相信,那到了女帝那里如何交代?
临行前,她可是三令五申不许暴露身份。
狱卒还没说话,劳改犯们全都停下手中活计,围了上来。
气势汹汹的!
这些人有病,不趁乱逃跑,怎么还感觉要替狱卒出头的架势?
“蹲下,抱头!”
“蹲下,没听见不偷叫你蹲下吗?”
“……”
一个个劳改犯冲着冷鸢大吼大叫,而且面露凶狠之色,与方才的乖乖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看着众人手中用力握紧的榔头、铁锹等工具,她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不照做的话,这些亡命之徒真有可能结果了自己的小命。
她不明白,自己只是说了简荣一句,怎么就被狱卒用木棍伺候。
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此等地步。
小小县令,座驾比女帝的龙撵还要夸张,这就是造反。还不兴别人说两句了?
“竟敢袭击狱卒,是不想出去了吗?”
“还不蹲下,等着老子伺候你呢?”
劳改犯们各个声色俱厉,激动的行为让冷鸢感觉自己跟杀了这些人的亲爸亲妈呢。
狱卒仍是不说话,就像看热闹一样。
刚把狱卒接住的那人,一身便装。
脖间围着一根从中断掉的棍子,一脸痞子摸样。
看着自己在看他,用拇指摸了把鼻子,一脸嚣张。
冷鸢茫然不解,狱卒不吭气,一个个劳改犯却如此激动。
这群人是又得了什么病吗?
“再不蹲下抱头,老子的榔头立马把你砸得脑袋开花!”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明天又吃不上肉了。”
“又被别人拖了后腿,老子的小红花又没了!”
“……”
冷鸢半懂不懂,什么后腿、什么小红花的,完全不明白。
这当然是简荣的主意,每支一起劳作的犯人队伍,都是一个集体。
一人犯错,集体受罚。
所以不用狱卒出面,这些犯人先激动得不得了。
如此严重的情节,别说是吃不上肉,只怕还要挨板子。
冷鸢的腿在打颤,在这些人的威胁之下就要蹲下、抱头。
手臂刚展开,就感觉窝火。
这个动作不就是投降吗?
血可流头可断,老子堂堂一名大将军怎可投降?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