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予焕带着自家弟弟玩了一圈,下马后便让人将抓到的猎物送到女眷那边,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带自家弟弟在务农寺转一圈,自己也能和务农寺的工匠们一起打开“新的思路”。
水力也好、风力也罢,相比燃料而言都是不够稳定的因素,要是真能做出蒸汽机之类的东西,那可是能够改变生产力的巨大发明。
当然,要是放在之前,朱予焕是不会抱有这样的想法的,毕竟务农寺之前的成果都是以改进为主,而她本人也根本不了解蒸汽机的具体结构,只能说出个大概,没办法像之前的农具一样,给务农寺的工匠们具体的图纸或者是方案。
这样的情况下,朱予焕确实没打算提及蒸汽机的问题。
但是务农寺的工匠们已经证明了自己具备创造的能力,朱予焕也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虽然能提供的技术支撑几乎为零,但朱予焕是亲眼见过现代的不少东西的,倒是也勉强能做个“检验员”……吧?
“见过殿下。”
朱予焕见这些工匠们似乎有些拘谨,正疑惑的时候一看,三杨竟然都在务农寺院内,正对着务农寺内自创的水车指指点点、看看瞧瞧,她不免有些诧异。
三杨只料到朱予焕会来,未曾想到二皇子朱祁钰也会一起前来,赶紧向这姐弟二人见礼。
朱予焕让三人不要客气,道:“我还当诸位都去马场看球赋诗,没想到三位先生都在这里……怎么也不见其他人?”说罢,她拍拍朱祁钰的肩膀,道:“钰哥儿,给澹庵先生、勉仁先生、东里先生见礼,这三位都是你哥哥的先生,学识渊博、和蔼可亲,以后也少不了要过目你的功课。”
朱祁钰乖乖向三人行礼,道:“见过先生们。”
三杨哪敢受皇子的礼,又向他还礼。
朱予焕这才开口问道:“先生们怎么来了?”
“不瞒殿下,先前务农寺建立之初,朝中六部官员都曾来看过,唯独臣等因为忙于公事未曾来过。”杨溥从容道:“如今务农寺迁至上林苑,陛下又亲自率领臣等前来,自然是要多多熟悉。”
他口中所说的务农寺成立之初,正是初期务农寺还未正式成为衙门的时候,连六部的低级官员都对此没什么兴趣,更不用说彼时身为阁臣的三杨了。
朱予焕笑着说道:“务农寺不属于六部,只向内阁递交题本,先生们再清楚不过了,怎么还亲自前来呢?”她给韩桂兰使了个眼色,让她去知会人送茶来,这才主动走在前面,道:“先生们进里面做吧,这务农寺和其他衙门不一样,靠得便是这些工匠们日以继夜地出力,工匠比官员多,养成的氛围没有六部的雅致,不懂得招待阁老,先生们不要介意。”
她这话倒真不是客气,换成是任何其他衙门,见到三位阁老在这里,早就让人奉茶欢迎、嘘寒问暖了,哪会只让三位阁老站在外面?
杨溥笑呵呵地说道:“殿下这话外道了,少卿早就让臣等到进里面坐着,是臣等没见过这务农寺的器械,所以才在外面看着。还特意叫了务农寺的工匠好好介绍介绍。”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不用说这三位是朝廷重臣,怎么可能一时兴起。
朱予焕见韩桂兰带人给三杨上茶,这才让她将其他人带下去,殿内只留下姐弟二人和三杨以及侍候一旁的韩桂兰与成敬。
朱予焕这才说道:“若是三位先生能帮着朝野上下多多分明几句,那才是再好不过。”
杨士奇答道:“今日陛下特意带臣等前来,岂有不作诗文的道理?殿下放心便是。”
“那也是务农寺沾了陛下的光。”朱予焕笑盈盈地说道:“今日陛下如此赏赐,务农寺上上下下欢欣鼓舞,定然要为陛下尽忠效力。”
杨荣没想到朱予焕比他们三个还要上道,不由一愣,这才应声道:“殿下说的是。”
先前杨溥将朱予焕的课业文章拿来给他们看了,他还想着这位殿下虽然才气一般,但文思却不见逊色,有时更胜某些地方官员的奏本。因此杨荣对顺德公主本人的期待确实高了几分,但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位顺德公主的人情世故竟然也十分老练。
也难怪杨溥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走过了场面话,朱予焕这才开口道:“太子年纪也不小了,最早今年、最迟明年,也应当正式出阁读书,钰哥儿和太子年龄相仿,想必爹爹到时候会将钰哥儿也一并托付给先生们,到时候功课的事情还要先生们多多上心。”
她这一句话算是说到了正点上,杨溥笑道:“殿下放心,传授课业是臣等职责所在,太子殿下与皇次子都是陛下血脉,当初殿下更是为二位殿下开蒙,想必臣等不用费心。”
这下朱予焕看出了三人的目的,原来是为了太子的学业。她莞尔一笑,道:“这事我可不敢揽功,都是他们身边的伴伴尽心竭力,这二位伴伴都考过功名,教导哥儿开蒙足矣。”
朱祁钰坐直了身体,道:“伴伴平日里教得很认真,姐姐也教过我大字,我写过好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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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予焕见他这样,笑意更深,道:“之后我便让人将大字送到澹庵先生那里,瞧瞧这未来的学生写得如何。除却大字,钰哥儿平日里常到我的书房中看书,如今早就将《三字经》、《千字文》背得滚瓜烂熟,开始看《诗经》了。”
杨荣听闻皇次子学习如此勤勉,心中不免有些期待,问道:“不知道太子殿下学业如何?”
朱予焕略一思索,道:“太子一向聪明机灵,学业有奶奶教导,我不怎么多问。”她见三杨都不说话了,接着说道:“放心吧,说句自夸的话,我便是奶奶亲自教导出来的,太子这般出众,和我相比只好不差。”
见三人都不说话,朱予焕微微探身看向杨溥,笑盈盈地问道:“澹庵先生以为呢?”
杨溥眼看着皮球踢到了自己这里,当然不能说太子的坏话,便应声道:“殿下所言极是。”
朱予焕说了这么一大通话,这才伸手端起茶碗,拨了拨上面的浮沫,道:“先生们到底是朝廷重臣,我是公主,平日里是没什么往来的,也是今日碰巧遇上了三位先生,我也就说道一番。公主虽是姐姐,但也是臣,我若能劝的,自然会劝,何须三位先生额外上门叮嘱我呢?若是一不小心传了出去,有僭越之嫌不说,更怕有人给阁老们惹麻烦。”
三杨自然也明白这一点,见朱予焕这一番话说得极为公正,都急忙起身道:“臣等明白。”
朱予焕也跟着站起来,笑眯眯地说道:“若是闲来无事,三位阁老也在京中给我的太平茶坊打打招牌,若是有什么亲笔手书送来,那就再好不过了。”她像是担忧什么,还不忘补充道:“我可不是贪先生们的亲笔去卖,不过是想着弄些书展画展之类的玩玩而已。”
想到之前朱予焕的招牌都打到了英国公府上,如今甚至还以公主之尊让他们三个写字送去,三杨都有些哭笑不得于朱予焕的市侩,纷纷应声。
顺德公主倒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赚钱,也难怪给道观捐钱捐粮都不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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