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予焕最关心的自然是也先的事情,立刻问道:“你可曾听说过瓦剌有个叫也先的?应该是和脱欢有些关系……”
脱脱孛罗听她问起也先,咦了一声,道:“公主怎么知道这个也先的?”
朱予焕面不改色心不跳,道:“巡边的时候听来互市的百姓所说。”
脱脱孛罗这下更加诧异,重点却在前半部分,他好奇地问道:“公主还会巡边?是和陛下一样的巡边吗?我听说公主们都很尊贵,出嫁之后才会出宫。”
张忠闻言立刻强调道:“顺德公主于百姓有功,自然是与众不同。”
朱予焕摆摆手,道:“我可比不上陛下威武,哪敢与爹爹相提并论。”
张忠在一旁帮着解释道:“殿下也习武,师傅是刘永诚刘将军,曾跟随太宗征战多年,也是战功赫赫的将领。”
他说这话的时候特意避开了宣德六年时刘永诚率兵追击阿鲁台的事情,也是考虑到脱脱孛罗曾经是阿鲁台部族的人,就算如今阿卜只俺投效大明,但到底是外族人,说话也要小心些。
脱脱孛罗倒是不介意,立刻将人对上了号,夸赞道:“刘将军确实威武,我爷爷曾经夸赞过他,说我父亲要是能有刘将军的威猛,我们部族未必比不过瓦剌!听说刘将军是宦官,还能这么勇猛,令人佩服!只是没想到公主竟然是刘将军的学生,难道也会打仗吗?”
朱予焕倒是并不在意,毕竟脱脱孛罗连官话都说得磕磕绊绊的,掌握用词对他来说还是太难了一些,因此只是笑道:“我打仗还未曾亲手杀过人。”
脱脱孛罗听不大明白,只知道朱予焕这是承认自己有过从军打仗的经历,夸赞道:“公主真厉害。”
张忠被他这心直口快的性子弄得心脏直跳,生怕他说出更加冒犯公主的话,赶紧道:“不说这个,脱脱孛罗,公主的问题你忘了?你知道也先是谁吗?”
听到张忠再次提起“也先”这个名字,脱脱孛罗连连点头,只是神情没了刚才的轻松,他开口道:“也先是脱欢的儿子,倒也是个猛将,这次突袭阿鲁台的瓦剌人也有他,我父亲虽然带着我们侥幸逃走,但也因为他的追击而受了重伤,要是没有陛下,说不定我父亲也要和爷爷一样死在草原上了。”
若非被逼到走投无路,阿卜只俺也不会带着儿子和亲信来投奔大明,毕竟阿鲁台曾经多次侵扰边境,更是引得朱棣在最后一次北征途中病逝。
谁知道朱瞻基会不会因为记恨阿鲁台而直接将他们骗入关内杀了了事,阿卜只俺也只是在情急之下放手一搏,为自己和仅剩的部下搏一条生路。
朱予焕摸摸下巴,道:“原来如此……我听说脱欢原本想要自己称汗,但其他部族的元老都不同意,所以才立脱脱不花为汗。”
“各个部族把北元当做正统,也是担心其他部族自立为汗,自己的部族平白无故矮人一头,还要被指挥着去送死,不如让北元继续做老大。”脱脱孛罗倒是很看得开,道:“反正现在大汗的威望早就不如以前了,除了脱欢,也没什么人在意大汗。再说这次阿鲁台突然被瓦剌袭击,阿岱汗就算没死也只能逃跑,以后哪还有什么东汗廷?”
朱予焕脸上流露出几分若有所思的神情,喃喃自语道:“外敌已除,接下来也该内斗了。”
脱脱孛罗闻言有些好奇地问道:“内斗?”
朱予焕不自觉地往前凑了凑,期待地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脱脱孛罗见她如此期待,本来还想继续说下去,却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道:“殿下,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个神射手是谁,就已经问了我这么多问题,这个对我来说应该叫亏本的生意,殿下不能这么做生意。”
朱予焕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不由一笑,道:“我早就帮你找到了。”
三人聊天的时候并未有人进出,脱脱孛罗也没有看到朱予焕吩咐找人,此时却听朱予焕说早就找到了人,不免有些疑惑,道:“难道殿下早就知道我要找谁?”
朱予焕微微直身,笑眯眯地说道:“你一说我便知道了,你要找的那人就是我啊。”
此言一出,脱脱孛罗和张忠面面相觑。
沉默半晌,最后还是张忠率先开口道:“殿下自幼练习射术,天资不凡,更有良师教导,射艺出众也是理所当然。”
脱脱孛罗这才道:“原来如此……”嘴上这么说,他的表情却摆明有几分不信。
朱予焕微微挑眉,道:“看来你们是不大相信我。”
赶在脱脱孛罗开口之前,张忠急忙道:“我们怎么会不相信殿下?殿下的射艺可是陛下亲口夸赞过的,草民听家父提起过,皇太子出生那年,殿下还曾经亲手猎过兔子呈交太后娘娘,人人交口称赞。”
朱予焕倒是大大方方地说道:“那还不好说?我们直接去校场检验一番不就知道了?”
张忠有些为难,道:“殿下是君,岂能由我等检验……”
朱予焕冲着脱脱孛罗扬起下巴,道:“怎么样?”
脱脱孛罗自然答应下来,道:“既然殿下这么说了,我肯定不能拒绝!这个叫‘军令如山’!”
张忠忍不住抬手扶额,无奈地说道:“军令如山的军不是这个君……”
脱脱孛罗有些困惑,道:“不是这个军吗?”
朱予焕倒是并不介意脱脱孛罗的话,反而笑眯眯地说道:“要是我能证明自己,那你可要实现自己刚才说的话,把我想知道、你能知道的东西全都倒出来。”
脱脱孛罗十分爽快,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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