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是玉米地,右边是条河,鹿悠悠毫不犹疑把渣男往水里拖。
喂蚊子太便宜他了,怎么也得透心凉病怏怏。
顾书臣瘦得像麻杆依然是个成年男人,哪怕拖在地上摩擦也要费不少功夫。
好不容易把人从头到尾浇了一遍,鹿悠悠着实累得不轻,要不是怕背上人命,她都想把渣男整个扔下去。
鹿悠悠刚回到小路上就看见了孙盼儿,她面色狰狞像是捉奸,扑上来就要打人。
“顾书臣是不是找你来了,人呢?”
半小时前她就看到顾书臣在路边等人,一问才知道又是找鹿悠悠的,她坐立难安,实在挨不住了才出来找。
鹿悠悠当然不可能让她碰到,看着近乎癫狂的孙盼儿,难得欲言又止。
然而孙盼儿满心满眼都是妒火,怒道:“听说你要随军,那就利索点赶紧走,离别的男人远一点!”
鹿悠悠神色复杂:“顾书臣有那么好?”
“哼,他不好你为什么一来就往顾家跑,你见异思迁看上了别人,总不能拦着别人的好姻缘!”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鹿悠悠往旁边一指:“他往河边去了。”
孙盼儿狠狠剜了一眼,脚下生风朝河边跑去。
鹿悠悠回了知青院,孙盼儿连晚饭都没回来吃,直到外头闹起来她才知道这姑娘干了何等壮举。
“听说了吗,有人看到孙知青和人抱在一起,说是大队长家的顾同志!”
“就是他,我亲眼看到了,在河边,两人都湿透了!”
“是孙知青落水被顾同志救了?”
“哪呀,是美救英雄!顾同志这会儿还没醒呢,是孙同志奋不顾身把他拉上来的!”
“你怎么知道?”
“她自己说的呀,啧啧,夏天衣服那么薄,围观的人又多,她只能整个人缩在顾同志怀里……”
“孙盼儿不是一直对人有意思么,救命之恩不得以身相许?”
……
饶是鹿悠悠有准备,还是被孙盼儿的“勇猛”震惊到了。
有这么大毅力干什么不成,非要指望男人,还是个绝对靠不住的男人。
鹿悠悠没去看热闹,跟顾家沾边的事她有多远离多远。
后来的事她是听王淑慧说的。
大队长一家赶到的时候顾书臣刚醒,孙盼儿跟着回了顾家,对着大队长一通哭诉,话里话外都是让顾书臣负责。
张彩凤心里砰砰直跳,她都想拜一下黄大仙。
一遇上鹿悠悠事情就走偏,这回又搅合进一个孙盼儿。
她心惊胆战听完了孙盼儿哭诉,虽然惊疑不定,但好在没闹出什么丑事。
张彩凤端着药碗进屋,看着双眼紧闭的儿子心急如焚。
“书臣,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那个孙盼儿,又是怎么回事?”
顾书臣气得发抖,他能说什么!
闭眼前是鹿悠悠,睁眼后是孙盼儿,其余的什么也不知道!
“儿子,先把药喝了,你的身子可不能着凉。”
谁知一句话就把顾书臣怒火点燃。
“我的身子,我的身子怎么了!”
顾书臣伸手挥开药碗,突然一阵刺痛,一下没撑住摔回了床上,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他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是伤,血呼啦差好不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