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悠悠之前猜得没错,飞贼确实练过,一般人少说也要瘸几分钟,她只踉跄了几步就拖着右腿继续逃。
于是又一支钢笔飞出,这下女贼的左腿也不好用了。
鹿悠悠暗暗咬牙,好像使大劲了,胳膊抻着了。
她跟妈妈和外公学了一手养生功夫,虽然不会针灸,但人体穴位她都认得个,后来又学了点三脚猫功夫,真刀真枪不行,偷袭倒是可以。
女贼眼见逃不脱,顺手扯过最近的一个,匕首抵在了人质脖子上。
半夜尿急的大娘实在是命不好,万中无一的坏事竟然让她赶上了。
女贼最恨的自然是鹿悠悠,但距离太远她够不到。
她眼睛死死盯着鹿悠悠,她顺手设计的女人生生坏了她的好事。
大娘涕泪横流抖着嗓子喊救命,鹿悠悠想到她上车时明里暗里的帮忙,哎,力所能及能救还是要救。
于是第三支钢笔飞了出去,就在乘务员围上来的一瞬间,趁女贼分神的功夫打中她手肘的穴位,刹那的酸麻就让她的匕首落地。
“我的包!
我的包找到了吗?让一下,你们让我过去啊!”
这时候中山装才赶来,哑着嗓子从人缝里钻进来。
现在的他早没了白天的气派模样,头发乱飞露出一片地中海,衣领袖口都是歪的,就像龙卷风刮过一样。
中山装眼里只有他的包,差点扑过来抢,还是列车员把他拦住。
鹿悠悠现在是“嫌疑人”
,自然不能接触外人。
烂摊子如何收拾的鹿悠悠一概不知,她被带到了乘务员单间,对面坐着一个年轻女乘务员。
乘务员:“你和嫌疑人是什么关系?”
鹿悠悠:“没关系。”
乘务员:“没关系她为什么要把包给你?”
鹿悠悠默默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有这种愚蠢的问题。
“还有,你为什么会用暗器?”
乘务员不依不饶,“你们是不是分赃不均才起内讧?”
鹿悠悠:……
这么严肃的场合本不该笑,但她忍不住了。
“严肃点!”
乘务员敲了敲桌子,脸色紧绷,“谁出门会带三支钢笔?”
鹿悠悠:“我热爱文学。”
原主确实是个文艺少女,下乡的时候钢笔都带了五六支,鹿悠悠扔的就是原主的笔,绝对没有穿帮的风险。
然而实话却没有一点可信度,乘务员显然觉得自己被调戏了,怒目而视。
鹿悠悠看着对面这张朝气蓬勃的脸,心想这位年轻女同志怕是刚上班没多久。
如果她真是女贼同伙,就这么没有防备跟她面对面,而她又精通“暗器”
,这是没经历过人间险恶啊!
“我包裹里有介绍信,您可以自己看,或者您哪位同事有空帮忙拿一下,我给您找。”
啪!
乘务员又拍了下桌子,声音更大了:“让你交代问题,少在这东拉西扯!”
这是个立功心切的愣头青啊……
鹿悠悠无语看天,之前都说了她是知青要去随军,结果这位半个字也不信,死活要她交代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