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如被惊呆了,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亲家是这么跟阮棠说话,这么待她的。
元广智则是第二次见到这种情形了。
那次阮母也是这么不近人情,儿媳妇气的都和她断绝母女关系了,而这次,一个旁观者听了这种偏心的话,都觉得受不住,何况是儿媳妇。
“亲家母,你这是做为亲娘的态度吗?我在这里郑重的对你说,阮棠已经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从今往后,她不在是你的女儿,只是我元家的儿媳妇,你没有资格在这里要求她怎么做?至于道歉的话,那是不可能的,你家大女儿来到我家,你知道她干了什么吗?你怎么就只听她的一面之词,都没有听过我们怎么说?
事实究竟如何,村里人都知道,你大女儿居心不良,利用村里的二流子想要让我阮棠早产难产,这种歹毒的做法和想法,你也好意思护着?我们不让她来道歉就已经给你面子了,你还要求阮棠去道歉?门都没有。”
元广智气愤的声音让王如也反应过来了。
差点没跳起来,说出来的话可没有元广智那么客气了:“我告诉你,阮家的,我可不惯着你,你要是再碰我儿媳妇一根手指头,我跟你没完。道歉?我呸,这种恶毒的女人怎么不赶紧死了去?生的留在世上磋磨了别人。”
阮母精心呵护的女儿阮心被王如诅咒着,她平日可是连跟手指头都不舍得碰,当即也跳了起来。
“你才是狠毒的女人,不要脸,竟敢诅咒我女儿,我还诅咒你家生个孙女没屁眼呢。”
“你敢诅咒我孙子?我还诅咒你家断子绝孙呢,你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呢,我跟你拼了。”
两个女人都失去了理智,扭打在一起。
王如可是经常下地干活的劳动妇女,阮母养尊处优,天天坐在商店里只是收个钱,哪里有什么力气干的过王如?
再说王如在村里那是经常见泼妇打架的。
上来就拽住阮母烫好的头发,拽下来好几把,疼的阮母眼泪都飙了出来。
“啊,我打死你。”尖叫着也要扯王如的头发。
阮父见阮母吃亏,自然要上前帮忙,被元广智拦住了。
“老阮,咱们可是好多年没有切磋过了,到院子里比划比划。”
阮父生气:“老元,你可不要欺人太甚啊,你明明看见我媳妇打不过你媳妇。”
元广智也生气:“谁欺人太甚了?是你们来我家闹,我们一对一,我都没让我儿子出手呢。”
“阮棠是我女儿,我当父母的,训斥她两句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记得是你女儿,有这里区别对待女儿的吗?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一巴掌,她可是快生了的人。”
“那阮心也是身孕啊,她气她姐的时候,怎么就不替她姐考虑一下呢。”
“我说了,是你大女儿颠倒黑白。”
两人说着说着就扭打到院子里去了。
阮棠心里痛极了,之前她也伤害了婆婆公公,可是公婆却愿意相信她,接纳她,相信她变好了,可是她的亲生父母呢?却不愿意让她辩解一言一句,早已经彻底把她定死在耻辱架上了。
孰轻孰重,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她一目了然。
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好伤心的。
只希望这一次是最后一次,为父母伤心。
元照站在屋子中间有点不知所措,他自己上前揍人可以毫不犹豫,可是两个中年妇女打架,一个是亲娘,一个是岳母,他总不能上前参与,王如现在是把阮母压在身下,完全处于上风。
拉架吧,好歹是岳母,总不能让她被打得太惨,以后关系都不好缓和,他刚拉了一下亲娘,亲娘的胳膊受限,就被阮母打了一巴掌,气的王如大喊:“你帮倒忙呢?”
元照赶紧放开,他对拉架也没有经验啊,只能任由她们打得更凶,从旁边干着急:“别打了,别打了。”
而院子里,阮父发福了,元广智虽然瘦却很有力气,还很灵活,反正就是元家两口子占上风。
阮棠从凳子上豁的站起来,像下了某种决心:“元照去帮忙,抱住阮军。”
元照回头看她,她的眼泪早就擦干了,一双眸子亮的惊人,迸射出摄人的光芒,让人的脊梁骨窜上一股凉意。
根据刚才拉架的经验,他要是抱住岳父,可就等于让父亲白白揍人了。
她这是要舍弃自己父母,成全公公婆婆?
“她婶子,你们家这是怎么了?”谢大娘离得近,听到隔壁院子里乒乒乓乓的声音,就过来查看,一看被吓了一跳。
这一院子的打闹场面可是激烈的很,在农村天天就有人家吵架打架,可也没有这样的宏大场面。
作为邻居,她们之间平日打打闹闹,拌拌嘴,攀比一下可以,但是不允许外面的人欺负邻居的。
于是谢大娘一嗓子嚎出去了。
“来人啊,打人啊,有人打老元家了。”
村里一会就涌进来好多人,听谢大娘那狼哭鬼嚎的声音,还以为对方有多厉害,全都扛着锄头铁锨来了。
到院子里的时候,双方“战争”已经接近尾声了。
阮父和元广智都坐在地上。
屋子里王如也坐在地上喘着气,阮母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进来支援的都是中年妇女,男人们都留在外面警惕着了。
谢大娘惊呼:“王如你够狠的,莫不是把人打死了吧?”
王如脸上也被挠了好几下,呸了一下:“死个屁,装死得吧,我倒真想把她打死,臭娘们,跑来我家指手画脚的找挨打,我还不得成全她?老谢我是没力气了,你们要是看她不顺眼,就补上几脚,就知道她到底死没死了,要是能动就没死,不动就死了。”
其它人都松了一口气:“没死就好。”不然还要背负人命官司,不值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