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因为病痛的原因,他的唇色微微白。
整张脸还是一贯的冷峻和漠然,薄唇紧抿,视线短暂地停留在江闻夏身上两秒,随后环视了一圈其他人。
助理使劲揉着眼睛,难掩激动:“秦总,您终于醒了?天台的风这么大,您怎么一个人跑到这上头来了?”
“秦先生,请您先跟我们下去做个检查。”
“阿飏,我……”
秦飏缓慢地眨着眼,呼啸而过的风使他感到无比清醒。
“阿飏,是这样的,今天下午……”
“闻夏,江闻夏。”秦飏终于开了口,喊的是江闻夏的名字。
江闻夏有些意外。
看起来秦飏并没有恢复记忆,对自己好像也没有敌意。
秦飏对他笑了笑,走下去给他披上自己的衣服:“我就是上来透透气,你怎么也跟着上来了?医生的嘱咐总是不放在心上,万一你的心脏再出点什么问题,我该怎么办?”
江闻夏闻言一愣,下一秒,秦飏就抚上了他的脸。
“冷吗。”
“还,还好。”江闻夏还没缓过神来,“阿飏你刚刚不是还躺在床上吗,怎么忽然就醒了……你的烧都退了?”
秦飏刚醒,声音有点哑:“托你的福,没事了。”
刚刚跟上来的医生又重复了一遍:“秦先生,请您先跟我们下去做个检查。”
“没问题。”秦飏转头牵住江闻夏的手,“让你担心是我不好,下次不会了。”
江闻夏看着他,渐渐放下心来,回握住他的手:“阿飏你吓坏我了,要是你这次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见你最后一面的人倒成了那个顾屿桐……”
秦飏神色如常,只是淡淡地反问了句:“顾屿桐?他来过?”
“不记得也没关系。”江闻夏彻底放下警惕,“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秦飏点头:“嗯,不重要。”
*
“陈谨誉!虽然我有错在先,但你不能这样对我!!”
“陈谨誉,你不能因为我不喜欢你,你就把我捆起来锁在房间里。即便你这么做了,我也不会让你标记我,更不会给你生什么莫名其妙的孩子!!”
被绑在床上的顾屿桐喊到喉咙干哑,门外始终没有一个人回答他。
“李伯——李伯——”
“李伯,我的嗓子好疼……我快要受不了了……”
顾屿桐弓起腰,刻意地猛咳了两声。现无人在意后,他咳得更起劲了,咳到最后连床架都在摇。
“李伯,整栋别墅里就您一个好人,求求您……您忘了除夕夜我们一起挂的红灯笼了吗,我们还一起吃砂糖橘来着,求您了,我的手腕好痛,您帮我解开吧……”
门开了。
老管家端着一杯温水进来,把顾屿桐从床上扶起来以后慢慢喂给他。顾屿桐渴得不行,中途还被呛了几口。
李伯叹了口气,拍着他的背:“慢点喝,陈总今晚有很重要的会要开,不会回来的。等您喝完,我帮您稍微松松绳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