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到陈管家那粗狂的模样,白知意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陈晨,只觉得他与他的父亲真真是完全不同。
晚到一步的白以安恰好目睹此景,眼神一暗,提高声音叫了一句。
“知知。”
白知意乍一听到这个久违的声音,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眼前不由自主的又出现上一世看到白以安被砍头的画面。
鲜红的血液喷溅而出,顺着失去头颅的脖颈淌成一条跨不过的河。
白知意一点点将头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眼眶倏然红了。
白以安一身白衣站在那里,脸上挂着的是白知意最熟悉的,和煦如春风的笑容。
只是这笑容在看到白知意脸上的红肿后,瞬间垮了。
白知意慢慢走到白以安跟前,忍不住拽着白以安的袖子。
“哥哥?”
“哥哥!”
第一声满是不安和不确定,第二声是压抑的激动狂喜。
巨大的情绪转变让白知意再不能控制眼泪。
“哥哥,哥哥……”
她一把抱住白以安,一遍遍叫着哥哥,眼泪将白以安胸前的衣襟打湿。
白以安一声声回应着,大手轻轻拍着白知意的后背,表情是陈晨从未见过的耐心。
“是我不好,让我们知知受苦了。”
此情此景,陈晨低下头,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小酒却没这个自觉。
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
哭的稀里哗啦的,比白知意还凶。
她这嗷的一嗓子倒是把白知意哭醒了。
察觉到自己死死的抱着哥哥白以安,白知意不好意思的松开手,后退半步从哥哥的怀中出来。
“哥哥,我回家了。”顿了顿,白知意补充一句:“我要和周昭明和离。”
白以安感受着空空的怀抱,将刚刚拍着白知意后背的手背到身后,握成拳又松开,眨眼间收拾好情绪。
“只要你自己想好,不管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白知意自己心中有主意,能够自己做决定,也有底气为自己做的决定负责。
但白以安不问缘由直接选择支持,这一举动带给她的这种安定,与自己做决定的时候完全不同。
“嗯!”
白知意眼睛还是红的,脸上的笑容却根本止不住。
“哥哥,我什么东西都没带回来。”
白以安引着白知意往白府早早给她备下的房间走,边走边自然而然道:“沾了他家晦气的东西,不要就不要了。”
“你用的上的东西都给你准备有,胭脂水粉是你从前常用的那些,珍宝阁那边的新品新色,稍后我就让人送过来。”
……
白知意回来的突然,白以安手中还有事情没忙完。
两人没说几句话,他就被下人叫走了。
白知意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拿胭脂水粉将脸色扑的更白些,然后又故意用胭脂将脸上的手印描画的更显眼一些。
恰好画完最后一笔,小酒气冲冲从外面进来了。
“小姐小姐!老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