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虽有一瞬的无语。
但旋即，他的眸色突然变的深沉，且拉长了视线。
有一些往事，随着眼前小女人表演的抽象舞蹈，浮现在了脑海里。
……
北市一中学校后面的小操场，正好挨着北市大学的男生公寓楼。
好多个舍友去图书馆或者约会的下午，他都能在窗户边，看见一个独自跑圈的少女。
她身穿北市一中的校服，一头浓密的黑扎成了高高的马尾，一张脸在夕阳的黄昏下，粉嫩又似乎有着一圈朦胧的光影。
少女长得很好看，是很古典精致的长相，总是会让他联想到古代晦涩难懂的小说里所描绘的女性。
柳眉杏目桃花面这些形容词，在脑海里终于有了最贴合这些字眼的面容。
一开始，他只是因少女那张赏心悦目的脸而单纯的多注意过她几次。
后来，北市下了一场暴雨。
宿舍里难得的人都在，有人在睡觉，有人坐在书桌前看书，而他站在窗户边看外面的落雨，不想，却看见了那样的一幕。
少女换下了平日的校服，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平日里扎起的头变得凌乱又松松垮垮，脸上印着明显的巴掌印，嘴角有血，左手手腕也流着血。
除此以外，她的膝盖上也红红的。
一看就是，被欺负了。
而这样的少女，走在如瀑的大雨里时姿势怪怪的，不是悲伤与麻木，她是在模仿恐怖片里的贞子。
那一幕让他的心重重的一坠，不可自控的生出了一丝带着心疼的酸楚。
似乎是因为无意间看过她太多次漂亮的模样，便看不得她这样。
正出神时，背上突然搭了一只手臂。
他回头，是他在大学时期最好的朋友。
朋友把头探前，朝外看了一眼，“呦，小颜梦怎么成这样了？”
他一顿，问了句，“那小姑娘，你认识？”
“不是，”朋友勾起唇角，“一中的校花儿颜梦，你不知道？”
不等他开口，朋友便耸耸肩，“不过也是，你这满脑子只想创业的男人，怎么会注意一个读高中的小美女。”
他眸子眯起，“说说。”
朋友怔了一瞬，“我去，你竟然对女孩子感兴趣了？”
他又回头往窗外看了一眼。
少女不模仿贞子了，她开始在雨里转圈圈，看起来就像是，无比享受大雨淋在身上的感觉。
朋友也看过去，眸子里也缱绻上了浓浓的心疼，“唉……”
“颜梦，刚来一中上学，就因为别人偷拍她军训的照片，在附近的高中和大学都火了，很多人喜欢他，包括咱学校很多人。”
“但就是，她运气不好，同班同学是北市富家的小千金，那小千金很善妒，看不得男生追颜梦，经常欺负她。”
“有男生曾经看不过去帮过小颜梦，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便接了句话，“怎么？”
“全家，父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舅舅舅妈，叔叔婶婶，年轻的没了工作，老的没了退休金。”
说到这里的朋友，满眼都是无奈。
他瞬秒从朋友的眼里读懂了一些情愫，“你也喜欢她？”
音落，朋友顿了顿，一时变得手足无措，“有，有那么明显吗？”
何止是明显。
朋友又叹气，“唉，喜欢又能怎么样，我就是很想去帮她，可也不敢去啊，我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去冒险，何况，小颜梦才十六岁，咱们这种大学生，在人家眼里，都太老了。”
他便没有再说什么，但心中却突然问自己，二十岁的他们，对于颜梦来说，真的老吗？
朋友又说，“谨寒，你知道我们都喜欢颜梦哪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