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笙决定漠视江焳的心意。
可几日过去,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字句和图画屡屡跃入脑海,令她坐立难安,想忽视都难。
一想到那种见不得光的东西被江焳握在手里频繁翻阅,她做什么都难以静心。
明明顶着张禁欲淡漠的脸,心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禽兽的想法?
委实道貌岸然,深藏不露!
“岂有此理!”
屋中猝然响起少女的娇喝,鸢尾刚推门进来,就见站在案前练字的少女摔了手中毫笔,墨汁四溅。
鸢尾将案上的狼藉收整妥当,见虞笙胸膛小幅度起伏着,甚至气红了脸,心中生出疑惑。
“姑娘,气大伤身,孙大夫特地嘱咐过,要您保持情绪平稳。”
虞笙瘪着嘴委屈道:“我如何能平稳!”
鸢尾默了默,将袖中的请帖递过去:“后日江府设宴,您多跟江二姑娘待一待,心情或许会好些?”
虞笙接过烫金请帖扫了几眼,倏然顿住。
这几日她请江灼帮她偷话本,江灼百般推脱。
江府设宴,人大多集中在花园,不正是潜入江焳寝屋的好时候吗?
到时候她跟江灼互相掩护,还怕不能将话本偷出来?
压在心口的巨石掀开,虞笙豁然开朗,呼了口气。
“好。”
三日后,虞笙如期前往江府。
想攀附巴结江家的人不计其数。
但江焳寡情薄义,众臣屡次碰钉子,便让女儿跟江灼搞好关系。
而江灼也是个性情古怪的,这么多年只跟虞笙一个人来往。
贵女们承着家族责任,又有对江焳的私心,今日盘算着江夫人设宴的心思,竭力打扮,盛装出席。
虞笙到时险些看花了眼。
众人交谈声钻进耳朵。
“江夫人鲜少举办这样的宴会,你们说她会不会是要给江大人选亲啊?”
江灼忙挽起虞笙的手朝府里走,急切地解释道:
“怕你被贵女们敌视,花宴不过是江焳使的障眼法,你千万不要怀疑他对你的心意……”
话至一半,她察出几丝异常,偏头仔细打量起虞笙。
虞笙很注重容貌仪表,平日没有宴会时也精心打理,走到哪活像只精致可爱的小孔雀。
今天场面这么大,她却一反常态,穿得平平无奇,像个……丫鬟?
“江姐姐。”虞笙郑重而严肃地绷着小脸,“我思来想去,觉得今日正是偷话本的好时候,为此我特地找了朴素的衣裳。”
“一会趁江焳不注意,我替你打掩护,你去他屋里把话本偷出来!”
她脑海里已有一套完美的计划,默默捋着,没现江灼表情变得古怪。
“你知道那话本平常被他放在何处吗?”虞笙忽然问道,解释说,“若能提前猜出几个地方,不至于像无头苍蝇,进屋后耽误太多时间……”
怕人看见,应当放在很隐蔽的位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