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很讨厌陈氏就是。”江灼不愿多说,拍了下她的额头,“况且哪有拿钱补贴男人的。”
当年赵氏就做了这样的事,虞笙当时还劝她来着。
她有些犯难。
江焳拿高不可攀的模样,说到礼,仿佛在玷污他似的。
她犯难道:“那你帮我想想,送什么好。”
江灼嘿嘿一笑。
阿笙心思单纯,送谢礼这行为到底是出于礼节,还是掺杂了别的思绪,不好说。
这头的误会有了,该让江焳也误会误会才是。
毕竟不误会怎么多想,不多想怎么魂牵梦绕!
江灼热血沸腾:“你不是绣工很好嘛,要我说,你就送个香囊什么的。”
“……啊?”虞笙缓慢出声,而后脸红了红,“这、这太私密了。”
“嗯,那不是正好吗。”
“啊?”虞笙听傻了,“他本身就爱多想,收到香囊更要觉得我喜欢他了,指不定要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是别了。”
虞笙乍然想起很多年前,她往他身后躲一躲他都不同意,说她熏人。
“他那么爱政务,或许笔墨纸砚这些呢?”
江灼果断拒绝:“不合理。”
那男人办起公来心无旁骛,一点心都不会分。
笔墨一类等于无效送礼嘛。
江灼拒绝后,提了许多建议,虞笙接连摇头,觉得都不合适。
想谢他还真不容易。
“我回去再好好想想吧。”
告别江灼,虞笙心事重重朝侧门走去。
江府仍笼罩着一片压抑,下人们举止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一个个吓成这样,难道江焳脾气了?
……真的假的。
想象不出来。
陈姨娘跟他的这种关系,存在什么不可饶恕的欺骗吗。
虞笙越想越迷糊。
忽然前头传来女子的柔弱的抽泣。
虞笙抬眸瞧了几眼。
女子二十几岁的模样,穿着简单干净的白裙,容貌清丽温婉,柔弱惹人怜。
身后跟着丫鬟,是个主子。
陈氏?
联想她的年纪,虞笙无比诧异。
这保养得也太年轻了吧!
压抑的哭声不断传来:“我费了多大力气才留在江家,如今凭什么要我滚出府,欺负人也没有这样的……”
猝不及防四目相对,虞笙愣了下,微微福身见礼。
对方也怔住,抬袖狼狈地抹了把脸,只是泪水不但没擦掉,被晕开后显得她整个人更可怜了。
陈氏勉强和善地朝她笑笑,快步离开。
虞笙疑窦更甚。
这女子不像会骗人的模样呀。
她闷头往前走,没想到撞见了刚从主院出来的江焳。
他浑身戾气没来得及收敛,气势足,步子迈得也大。
正是转角处,二人都没设防,是以虞笙一头撞在他胸膛上。
疼痛传来的瞬间,生理性泪水蓄满眼眶,她被弹了回来,一连往后跌了几步。
江焳绷紧唇角垂视着她。
虞笙捂着额头不情愿地行礼:“……见过江大人。”
江焳未应,目光中带了几分审视和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