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娘,父亲。”
虞笙声音极轻,打断这愈演愈烈的争吵。
“钟尚书没有大动作,应是还没伪造出罪证,你们先别着急……我再想想办法。”
钟尚书这几日没少给虞承怀穿小鞋,后者饱受刁难。
但如虞笙说的,不知钟尚书最后能做到什么地步,现在能做的就是不露出破绽。
未知向来最让人害怕,虞府上下无时无刻不在恐慌不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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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虞笙来到江府。
身为女眷,人脉不多,虞笙能对虞府做的贡献十分有限。
所识之人里,唯一能压得过钟尚书的人就是江焳。
他性情太过内敛,万事不愿与她说。
即便确信他不会袖手旁观,但像钟尚书说的,贪污之罪可大可小,一想到他说的死刑的可能,虞笙心中止不住害怕。
决定尽量向江焳打探一二。
跟江灼把昨天的情况简单说明,在江灼热情的鼓励下,跟着江灼的丫鬟走了。
虞笙被丫鬟带到一个修葺得很精致的院子前。
她自认为对江府很熟悉,这处院子的位置不偏,就在主院附近,她却从未留意过。
从未想过这是谁的住处。
“虞姑娘,公子就在里面。”
丫鬟把她带到便离开了,虞笙不好贸然进去,便在外面等。
昨夜下了小雨,零星叶片粘在路面上,她低眼看着,在心中暗暗措辞。
既想知道些内情,又不好问得太直接显得突兀,分寸不好拿捏。
路过的下人没注意到树下的她,路过时的闲谈传来。
“李婆婆,江焕公子都走了多少年了,住处还完好保存着。”
李婆子扫了院子一眼,叹息:“算起来该是第十八年了,院子不但保存得好,还有下人定期打扫。”
虞笙不知该如何反应,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她想起上次听到的传言。
那些人说江府还有一个公子时,她有不少猜测。
以为是江焳的弟弟,现在听来,是他哥哥也不是没可能。
二人走远,虞笙又等了会,终于等到江焳出来。
看见树下的人时,江焳神色一顿,想起昨日哭成泪人的她。
虞笙怕他直接走了,快步走到他面前。
“江焳,你昨日怎么会在醉白楼,是原本就要找钟尚书吗?”
她的眼睛还有些肿,但被泪水洗过的双眸似乎更加清透明亮了。
江焳低眸垂视着她,问:“你为什么不叫我江大人了。”
虞笙没想到是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回复。
她觉得很奇怪。
“一直叫江大人,我觉得有点太生分了吧……啊,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就还叫你江大人,也可以。”
但她还是觉得太生分了。
先不说她在想办法跟他培养感情,就事实来说,以后她或许还会叫他夫君……叫他的名字有什么不妥当的。
江焳不觉得跟她很熟,不在乎生不生分,更不会在意一个称呼。
短暂的沉默中,少女的面上飘上一抹绯红。
江焳:“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