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是皇室子弟,就算江焳再目中无人,也该有起码的尊重。
他这是什么态度?
“江大人,本王不过是个王爷……”
江焳打断了他:“殿下身为王爷,更该心系天下子民,哪怕稍微参与政务讨论和决策,便会知晓政局并不平稳,事务件件紧急。”
说完他不再多言,一揖后提步离去。
如今的皇帝懦弱怕事,难当大任,当年登上皇位不过矮子里拔高。
宁王沉迷享乐,喜好文艺,常以各种理由缺席朝政活动。
而历朝历代皇室子弟夺嫡篡位,哪个不是狼子野心。
监国这么好的机会,有心人早趁机展示能力巩固地位,建立威望。
哪会像宁王肃王一样,百般推脱。
不堪造就。
前阵子江焳搞垮钟家,借机从朝臣手中搜刮银钱充盈国库,众臣面上不显,私下颇有微词。
若非如此,哪用得着宁王监国来撑场面。
送走皇帝,江焳进宫交代了些细节后回府。
书房最不起眼的角落,置着一个剑架。
江焳取下长剑,认真端详抚摸了许久,握上剑柄。
军队整齐肃穆的呐喊,战马沉闷如雷的蹄声犹在耳边。
他微沉着面色站了会儿,不多时把剑放回原处,转身离去。
昨夜下了小雨,零星叶片粘在地面上,将他本就没人侍候的院子显得更加寂静萧瑟。
一声啼叫乍然响起。
“虞姑娘国色天香~”
江焳推门而入。
小云看着他,一歪脑袋:“江焳~我好热~”
江焳盯着鸟架上的小一团洁白,走过去添了些鸟食,静静跟它对视。
“我好热~”
“已经深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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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笙跟在围观的百姓后,送走于虞正羽,带着护肤脂膏的配方来江府。
江夫人说得对,一码归一码,她没必要因为江焳,刻意回避原本的来往。
而且已经跟江焳扯平了。
他骂她,她打他。
怎么算她也没吃亏。
而且……
就算她努力不想受江夫人的话影响,但得知他的儿时经历后,还是难以控制的有些可怜他。
他其实过得蛮辛苦。
江夫人见她来,严肃的五官浮起违和的笑容。
虞笙看久了已经习惯了。
“阿笙来了,快坐快坐。”江夫人打开她一并带来的瓷罐,惊奇道,“味道跟你上次带来的不一样。”
虞笙笑着解释:“调配时加不一样的花就好了,就是晚秋了,花类的品种会少些。”
江夫人点点头。
“我寻了好多地方,京中这么多铺子,售卖的脂膏、香泽,没一种比你的效果好,若是能直接买来就好了,更方便些。”
虞笙垂下眼睫,没说话。
她最近一段时间跟吴掌柜学管账。
吴掌柜掌握着瑞锦坊的收入和支出,虽然能力过人,到底跟主母的侧重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