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这一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众人耳边。
严越的眼中瞬间燃起了一丝希望,他一把抓住郑锦的肩膀,急切地问道:
“你是不是有法子?你是不是能救爸?”
被打懵了的严英,被严攀一把拉住,捂住了她的嘴。
郑锦深吸一口气,缓缓点了点头:“有一个方法,但……很凶险,只有一线希望。”
刚升起的喜色,瞬间又被浇灭。
严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蔡文淑和严攀的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病房外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一线希望,也是希望,但那巨大的风险,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人心惊胆战。
郑锦迅速在纸上写下破格救心汤的药方,遒劲的字迹,仿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主治医生周大夫接过药方,戴上老花镜,眯着眼仔细辨认。
脸色由疑惑逐渐转为震惊,最后,他猛地抬起头,镜片后的双眼瞪得老大,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这……这简直是毒药!”
周大夫一把将药方拍在桌上,指着上面的剂量,手指颤抖。
“附子本就有毒,张仲景的四逆汤也不过八片,你这起手就是30g!”
“你……你这是要害死司令员啊!”
他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从医几十年,他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的方子。
郑锦直视周大夫,眼神坚定如磐石,“我如果不是怕吓着你们,附子起手会是60g。”
“60g?!”周大夫气得跳脚,指着郑锦的鼻子,浑身颤抖。
“你疯了!你绝对是疯了!干姜60g、甘草60g,山萸肉60g……你这是谋财害命!谋财害命啊!”
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这哪里是治病救人,分明是草菅人命!
“按照汉朝一两是16g来算,二两就是32g,我也没超过多少。”
郑锦依旧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她心里清楚,这是抢救严向前的唯一机会,她必须坚持。
“狡辩!你这是狡辩!”周大夫被郑锦的“狡辩”气得七窍生烟,他一把抓起电话,“我要报公安!我要把这个杀人犯抓起来!”
他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愤怒,他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司令员被这个女人害死。
一直沉默的严英,此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尖声叫道:
“妈!大哥!你们可千万别犯糊涂啊!”
“周大夫做了一辈子的医生,难道还能比不上郑锦?”
蔡文淑和严攀的脸色也变得犹豫起来,他们虽然相信严越,但周大夫的话也让他们心生疑虑。
巨大的风险和未知的恐惧,让他们内心备受煎熬。
只有严越,始终坚定地站在郑锦身边。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周大夫面前,语气沉稳:
“周大夫,我知道您是为我父亲好,但现在情况紧急,我们必须尝试一切可能的方法。”
他转头看向郑锦,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坚定:“我相信我的妻子。”
他随即叫来了值班的公安,在众人的注视下,在公安的见证下,郑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他语气坚定,掷地有声。
他知道,这是一场赌博,赌注是父亲的性命,但他别无选择。
他相信郑锦,也相信自己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