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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赵鹭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严越的脸色。
见他面无表情,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似的,悬着的心这才缓缓放了下来。
她不着痕迹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柔弱,更加楚楚可怜。
严越目视前方,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脸上虽然平静无波,但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
郑锦在他面前,就像一张透明的纸,她所有的情绪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她的愤怒、她的委屈、她的怀疑,严越都能清晰地感知到。
她不是那种会无理取闹的人,更不会故意泼脏水。
她既然当着他的面质问赵鹭,那就说明,有些事她没有做。
而赵鹭欲盖弥彰的反应,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
赵鹭的腿伤,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她故意烫伤自己,是为了博取他的同情,一步步接近他,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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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匀推开工作室的门,一眼就看到郑锦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巴巴地坐在椅子上。
他走过去,倒了杯温水递给她:“郑医生,怎么了?是不是严越不高兴了?都怪我,非和你们一起吃饭,弄巧成拙了。”
郑锦接过水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关宋工的事,是我和他之间的问题。”
一口温水下肚,心头那股烦闷却丝毫没有消散。
她捏着杯子,目光有些飘忽,突然想起严越对宋匀那毫不掩饰的敌意,心里像猫抓似的痒痒。
宋匀和严英到底发生了什么?
以至于让严越如此介怀?
这个问题在她心里盘旋了许久,却始终开不了口。
毕竟,打听别人的夫妻关系,实在太冒昧了。
然而,她那充满探究的眼神早已出卖了她的心思。
宋匀何等精明,只消一眼便洞悉了她的想法。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边整理着最后几张图纸,一边语气低沉地说道:
“我和严英的事儿……怪不了别人,只怪我当初烂好心。”
郑锦心头一震,竖起耳朵,生怕漏掉一个字。
“那年,严英掉进了街边公园的河里。”
“我正好路过,就把她救了上来。她当时昏迷不醒,我……就给她做了人工呼吸。”
宋匀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在回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后来她醒了,我就走了。”
“谁知道,第二天公安就找上门来,说我犯了流氓罪,当着研究所所有同事的面,把我带走了。”
说到这里,宋匀的笑里都掺杂了嘲讽。
“在派出所,我等到了风尘仆仆赶来的严英。”
“她一口咬定我们俩是处对象,不存在耍流氓,却对我是如何救她的事情只字不提……”
宋匀的声音戛然而止,办公室内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割着郑锦的心。
她终于明白了宋匀对严英,以至于严家的敌意从何而来。
宋匀的救人义举,却被诬陷成耍流氓,严英身为当事人,却不做任何的说明。
其中的委屈和愤懑,可想而知。
也难怪宋匀对严英,就像对待陌生人。
“其实……事情还没完。”
过了一会儿,宋匀苦笑一声,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郑锦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同情让他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不过,也没什么重要的了。”
他不想从郑锦眼中看到这种情绪,那会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急于寻找安慰。
他迅速避开郑锦的目光,低头整理图纸,掩饰心底翻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