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木婉清不愿搭理这一家人,但是瞧见姚氏受伤后,她还是取出了先前从老大夫处购得的金疮药。
华睿渊只用过几次,药还剩下许多,木婉清便将其全部拿出递给了姚氏。
此时,华尚书望向一旁低眉顺眼,正服侍儿子喝粥的姚氏,吩咐道:“姚氏,去将你母亲请来。”
姚氏喂粥的手微微一顿,依旧低眉顺眼地回应:“是,儿媳这就去。”
姚氏心中虽大致能猜到一些情况,但面上却让人挑不出丝毫毛病。
姚氏随即将手中碗筷直接递给华睿轩,而后返回自家营地。
她走到华方氏面前站定,说道:“母亲,父亲请您过去。”
华方氏早料到会有这么一遭,以前倒是小看了姚氏的心机与手段。
“哼,喂不熟的白眼狼,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若放在以前,姚氏或许会心生畏惧,但如今她全然没有害怕之感。
姚氏全程都低垂着头,那不卑不亢的态度让华方氏大为光火。
不过眼下并非脾气的时候,华方氏只能生气地一甩袖子,冷哼一声离去。
华方氏离开后,婉儿用恶毒的眼神死死盯着姚氏。
“哼,嫂子,你可别忘了,我们才是正儿八经的一家人。即便你为了享受特殊待遇,去巴结庶出,等到了北地以后,看谁还能为你出头。”
姚氏抬起头,望向华睿婉,一字一顿地说道:“要是不懂律法,在闺中就应该多读书。流放到北地,大家都是贱籍的身份,还以为你们是高贵的嫡出么?”
华睿婉近来虽听到不少此类话语,但内心深处却不愿相信。
“哼,这不过是谣传罢了,嫡庶不分的人可不多见。”
姚氏看着自欺欺人的小姑子,冷笑一声道:“北地苦寒,自古流放的犯人都是要充当军户的。你知道军户是什么意思么?”
华睿婉感受到姚氏语气中的戾气,脚步不自觉地朝后退了几步。
“还不就是泥腿子,要下地干活什么的。你少在这吓唬人了,你……”
“军户就是闲时务农,战时充军。贱籍就是连奴籍都不如的下等人。贱籍身份世代相传,不得改变,社会地位极低。备受歧视,且不能参加科举、不能做官。”
姚氏步步紧逼。
被姚氏如此一说,华睿婉好似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完全失去了之前的嚣张傲慢。
“我什么都不知道。”
姚氏好似泄完了一般,倒是站直了身子,淡淡地说道:“以后的日子还长,到了北地你且看着吧。”
在男丁流放队伍中,华方氏冷淡地看着华尚书,满脸不耐。
“夫君有何事要吩咐。”
此言一出,任谁都能听出其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疏离。
华尚书冷着脸说道:“以前你做什么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今日,你竟然敢让子豪陷入危险之中。你就是这么做当家主母的?连自己的孙子都可以不管不顾,却将婉儿护得很好。”
方氏神色淡淡,完全没有因为华泽涛的质问而有任何反应。
“狼群伤人,并非我能左右。遇到危难之时,我只能先保全自己,难道有什么错吗?”
华泽涛气急败坏:“你……你就是个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