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从文无比尴尬,竟不知这俩人关系居然这般要好。
陆惜宁都没这个福气,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不过相比于丞相千金的冷落,陆惜宁此刻更在意的是自己的裴郎,趁无人注意,她悄悄凑了过去,娇弱地唤了声:“裴郎。”
待裴思恒转过身来望着她时,陆惜宁暗暗一掐大腿,瞬间红了眼眶,余光瞥见裴思吟被丫鬟搀扶着,上了马车,脸上愈发显出无辜之色,柔声道:“裴郎,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吟妹妹,你会不会怪我?”
裴思恒原本满心怒火,此刻再瞧见心上人后,瞬间消了大半,闻言左右环顾一番,见没外人瞧见,便上前一步,软了语气:“好宁宁,我如何会怪你?今日的事,待我回去再好好问一问吟儿,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不是这般胆大之人,只怕还是受了什么人挑唆!”
陆惜宁心里暗暗一咯噔,不由自主狠狠绞着衣袖,长睫一颤,眼泪就出来了,裴思恒见状,自然心疼不已。将人引到无人的角落里后,用官服的袖子,轻轻替她拭泪,更温柔地说:“宁宁莫哭,今日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若被我知晓,都是那陆晚音私底下耍的手段,我必不会叫她有好日子过!”
“裴郎,你爱惜我,我知道,可无论如何,在外人看见,你终究是晚音姐姐的夫君,也是我名义上的姐夫。我我,我不能破坏你和晚音姐姐的感情,你只当看在过往的情分上,善待晚音姐姐,便当宁儿求你了。”
陆惜宁边说,边哭。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纵然再如何铁石心肠,也要被她哭得柔肠百转。
更何况是痴恋她的裴思恒?
当即恨不得立马一纸休书,将陆晚音那个不知廉耻,心狠手辣的贱女人休掉!
然后再风风光光迎娶他的好宁儿。
可思及陆晚音还有利用价值,裴思恒不得不甜言蜜语,先哄着心上人,道:“宁儿,我对你的心,堪比天上明月,不曾被陆晚音那个贱货沾染分毫!我的心里只有你,待时机成熟,定会休了陆晚音,让你当裴夫人。”
说着,已经紧紧握住了陆惜宁的手。
陆惜宁心里欢喜,但又担心裴思吟那个蠢货会在裴郎面前乱说话,便故作姿态地道:“裴郎,我知你的心意,一定会等你的。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说到底还是怪我不好,明知晚音姐姐处处提防着我,还同她一起出席春日宴,是我不好,她打骂我身边的丫鬟,还吩咐马车夫撞过来,这些事我都不想计较了,只盼着裴郎不要变心,否则我……”
话到此处,竟又落了几行泪。
裴思恒越听越恼火,想不到陆晚音私底下居然这般对付他的宁儿!
平时看着倒是安分守己的,想必是自认为攀上了摄政王的高枝!
连自己是什么东西都忘了!
裴思恒暂时隐忍不发,又安抚了陆惜宁几句,亲自将她搀扶着,送上了国公府的马车。
望着马车的影子,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裴思恒冷冷地问:“那个女人在何处?”
“回大人,夫人还没出来。”小厮恭恭敬敬地道,“大人是想先回府,还是等夫人一起?”
裴思恒面色越发难看。
陆晚音那个贱女人磨磨蹭蹭做什么呢?
莫不是跟摄政王在一起?
想到此处,裴思恒面色铁青起来,一挥衣袖,抬腿上了马车。
“吩咐下去,等夫人回来,罚她在院子里,跪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