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潮生眉心一动,指腹不自觉抚上那朵凹凸不平的小浪花。
最后,他盯着叶子笑道:“不错啊!最近学了不少字吧?”
叶子羞赧一笑,不好意思再说话了。
林潮生也没再继续打趣,拿了炭笔描了两朵浪花上去,细细勾勒着。
叶子也不再打扰他,他去瞧了两眼呼呼睡觉的小穗穗,然后又回去接着做胰子了。
临近傍晚,陆云川才和陈步洲下了山,两人都空着手,看来这趟毫无收获。
月底,陈步洲带来了想要合作买银耳的商人,此人姓范,是龙门县人,此番专程为了合作之事赶来的平桥镇。
几人约在三元楼见面,也是提前订好了雅间,否则就以三元楼近来的生意,要是临时安排压根就订不到位置。
范老板见到林潮生后有些惊讶,显然没料到这位培育出银耳的奇人竟是个如此年轻的小哥儿。
但生意人,脸上表情总是掩饰得很好,他很快恢复了平静,笑着请林潮生坐下。
“实在没想到啊,林老板原来如此年轻!实在是年少有为啊!”
林潮生和他客套吹嘘两句,之后才进了正题。
谈得倒十分愉快,或许是这位范老板已经提前和陈步洲商量过合作的事宜,所以最后很爽快地签订了契书。
临走前,他还好奇问道:“六月县里有青囊会,不知道林老板会不会带着五鼎芝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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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会?什么是青囊会?”
林潮生来了兴趣,立刻问道。
范老板见他好奇,也赶紧回答道:“青囊会也叫青囊医会,就是县里几个最出名的医馆、大夫组织齐办的,听说初心是为了悬壶济世,救治贫苦百姓,第一位会首是赫赫有名的胥老,胥圣手!”
林潮生一顿,下意识又开了口问:“……胥老是?”
范老板瞪大了眼睛,错愕震惊地看着他,“你连胥老都不知道?”
坐在一旁的陈步洲连忙抬手打起了圆场,微笑道:“嘿,林老板毕竟不是大夫,也不是卖药的商户,不知道胥老也正常。”
说罢他又扭头看向林潮生,细细解释起来。
“胥老原名胥广白,是我大燕的名医之一。他本是龙门县人,年轻时创建了青囊会,后来悬壶济世做了游医,三十岁就离开了龙门县。他写下医书传世,其中《岐黄论》《东南百草经》《小方脉注解》都是学医之人必读的书。”
林潮生懂了,这不就是扁鹊华佗在世么?
他捏了捏下巴,又疑惑问道:“既然是救治贫苦百姓的医会,我带银耳去做什么?我又不会治病。”
那位范老板叹了一口气,又抿了一口茶,末了才说:“哪里的话啊。救治百姓那也是几十年前了,自胥老离开龙门县,这青囊医会也和从前不一样了。每年六月初六的青囊会是比试药材、医术,也是为了将自家的名贵药材推到人前,好吸引富客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