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月有点烦躁，伸手拿过妈妈手中的苹果和刀，注视她的眼睛，认真道，“妈，您别瞒着我了，那人参你根本就没卖出去，是吗？”
江莲芬怔了一下，知道女儿大概是发现了什么，面色一僵，不自在地笑了笑。
“那什么，还没见到人呢，等见到了……”
“……妈，我就不明白了，只是个人参而已，哪怕是你们自己买下来的，告诉我就行了，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林海月打断了妈妈的话，将苹果和小刀放在了桌子上，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与其说是怀疑什么，倒不如说就是心里不舒服，一时较上了劲，非得从妈妈嘴里得到一个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些的答案。
倘若这些话是从老爸嘴里说出来的，她也不会这么难受，可偏偏是从妈妈嘴里说出来的，从小到大，林海月第一次有了被妈妈欺骗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说不上来的别扭。
江莲芬一时语塞，表情尴尬。
林海月便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人参是你们买下来的对吗？”
江莲芬笑了笑，目光躲闪。
“是……是你爸说要买下来的，那时候你刚刚辞职出去做生意想着帮衬你一点，可那阵子你跟你爸闹的厉害，直接说买下来的话怕你不答应，所以就……”
林海月哭笑不得。
“妈，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们了，万把块的东西，你们怎么这么舍得！我理解你们的心意，可是，可是……”
一万块钱，对于这个年代拿工资的人来说，可是一笔巨款。
林海月不敢想象，这一万块钱爸妈攒了多少年。
而这些钱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根本就只是做几回生意的事情。
“那这样吧，这人参你们自己留着吃，钱我还给你们，这人参就算是我孝敬你们的。”
林海月做了决定，虽然卖这棵人参的一万块钱是秦战跟她一起分的，可秦战也为她做了很多事情，她没必要跟秦战算这些钱。
江莲芬一听，急了。
“别别别，我跟你爸吃什么人参啊！我们身体都挺好，要不……要不你拿去卖了？”
林海月撇撇嘴，“您也知道心疼钱？”
江莲芬笑了，笑得有点不好意思，“一万块钱怎么能不心疼？帮衬你们倒是还舍得，可要是自己吃……”
“帮衬‘我们’？”林海月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个词。
那时候她和秦战还没谈对象呢。
说帮衬“他们”，听上去实在有些奇怪。
江莲芬也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突然瞪大眼睛，唇齿微张。
“没，说顺嘴了，说顺嘴了！”
说着连忙起身，像是一秒都不肯多待。
“月啊，妈得睡会儿，刚才没睡，现在直犯困！”
看着妈妈匆忙走进卧室的背影，林海月眼前突然浮现当时她拿钱给自己时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