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诊室门,莫爱可就安静的坐在外边的候诊椅上,果冻安静趴在莫爱可脚边。刚刚医院动静太大,都没有听到莫爱可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稍等一下。”宋卿歌语气平静的和莫爱可说,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但他明明开门的一瞬间还在和诊室里的人笑着解释如何自己在家给比熊上药。
送走比熊主人,宋卿歌领着莫爱可去手术室给果冻拆线。莫爱可跟在后面,语气十分诚恳的为在下班时间来道歉。
“对不起,打扰你下班休息了。”声音轻细,姿态放的极低。
宋卿歌仿佛没听到一样,直接领着果冻往手术室走。
保定槽虽然放在地上,但果冻死活都不配合莫爱可,莫爱可涨红了脸,她越慌乱越用力果冻反而反抗的越厉害,这种程度的反抗很容易让果冻的的刀口开线。
宋卿歌准备完器械药品,进手术室看到这一幕,忙示意莫爱可松手。俯下身子去安抚果冻。果冻安静后先解开穿在果冻身上的衣服,随后开始把果冻往保定槽那边牵引。
宋卿歌蹲在果冻前腿处,指挥莫爱可去抬果冻后腿,莫爱可去抓果冻后腿时经过宋卿歌,她的头发轻扫过宋卿歌后脖颈,仿佛上百只飞虫在哪里爬蠕,一股酥痒从宋卿歌的脖颈出传到了心尖。
这种刺挠的感觉很不舒服,但宋卿歌并不抗拒,甚至有些意乱。
他的身体在鄙夷他心理上的接受。
强忍着脖颈处的刺痒,宋卿歌与莫爱可合力将果冻送进了保定槽。
等果冻安静后,宋卿歌半蹲着检查了一下果冻的刀口,万幸果冻没有因为刚刚的折腾把线给崩开。
之后消毒,拆线,包扎,一气呵成。
“果冻伤口恢复的不错,但伊丽莎白圈还得戴几天,注意别让他舔舐刀口。”宋卿歌说道,说完却见莫爱可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宋卿歌皱了皱眉说:“还有事?”
“多少钱,我去缴费。”
“术后的正常服务,不收费。”依旧是冷冰冰没有人情味的语气。
“哦~~”莫爱可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谢谢连个字,便牵着果冻离开了医院。
宋卿歌收拾完手术室和诊室,准备回家,莫爱可还在路边。
莫爱可还没走,刚刚一辆出租车在她面前停下又走了。宋卿歌猜到是果冻的缘故,很多司机会拒载宠物。
开车到莫爱可面前,还是同上次一样的街口,没有那个小男孩,莫爱可要按住果冻,就坐了后排。
……
良久,终于有人开口打破这压抑的沉默。
“卿歌,对不起。”莫爱可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低声说道。
“我经常遇见这种没有时间观念的客人,已经习惯了。”宋卿歌想是因为自己方才没有回应她的道歉,她才又一次道歉吗?
“不是这个,我是说我为当时分手和你道歉。”
突然谈及从前,宋卿歌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后视镜中见莫爱可泪眼婆娑。
“原来莫小姐也觉得自己当初没来由的提出分手然后消失不见的做法是错的?”宋卿歌压低声线,带着嘲讽的口吻说道,她怎么好意思主动提及过去的。
“我去年看新闻了,才知道……”莫爱可急解释。
“莫小姐,我想你不必跟我解释什么了。”一阵急刹,车子已经到华盈小区门口了。宋卿歌冷声:“下车。”
莫爱可还想继续解释,可她看见宋卿歌那张冷若寒冰的脸,还是止住了说下去的想法。
宋卿歌心力交瘁,到家后疲于换衣洗澡,直接瘫在床上。小缺听到宋卿歌回来,早早跑到食盆下等待,见宋卿歌没去添粮,直接跑到床上冲着他撒娇。
小缺是一只长毛三花猫,已经8岁,在猫中已经算是步入老年。宋卿歌平日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喂食小缺,猛的吸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体下床,添猫粮。
看着小缺,思绪翻涌回从前。
2012年夏,这是宋卿歌与莫爱可第一次有交集。家乡老旧的公园的灌木葱郁,小缺藏在灌木从里发出微弱的求救声。
宋卿歌见莫爱可寻了过去,自己也鬼使神差的跟了过去。
随后二人共同将小缺送去了就近的宠物医院,吴虞那时恰好在那家医院实习。小缺被诊断出猫传腹,猫传腹的特效药属于违禁药品,那时的北方城市大多都没有这种药。莫爱可通过家里的关系从南方弄来了特效药,治好后小缺一直在宋卿歌家生活。
“有小缺而无大损。”小缺这个名字是宋父给取的,猫是很有个性的生物,小缺刚到宋卿歌家时对送它就诊的宋卿歌不理不睬,反而与宋父十分亲近,那时它只会在宋父面前翻起肚皮。
回忆涌上,不知何时竟生出几滴眼泪,滑过脸颊,留下两处泪痕。
他知道,自己不会为爱情流泪。
莫爱可牵着果冻到了那个男孩的家门口,果冻是这个男孩养的,男孩今天训练时扭到了脚踝,肿的厉害,莫爱可才一个人带着果冻去拆线的。
莫爱可没有进去,转而步行上到了上一层,男孩父母找到莫爱可做教练时,已经在家里腾出一间房给莫爱可住。
但莫爱可嫌住的不自在,正好楼上出租,莫爱可大手一挥,一个人在北京四环租了一个高档小区的二居室。
回到家,客厅的地面胡乱摆放着三个打开的行李箱,房东除了必备的电器,什么都没安置,就连刚刚换上这双拖鞋还是因为昨天下雨,鞋子湿了在地砖上留下几个脚印,光脚踩在地上寒意袭上才想起来去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