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虞父亲在吴虞刚出生生对吴虞是很好的,她的名字就是她爸翻了一夜字典找的,“吴虞,无虞”,她的弟弟吴恙也是如此。
后来吴虞父亲在狐朋狗友的怂恿下参与的赌博,从此一发不可收拾,陷了进去,赌瘾越来越大,彻底戒不掉。
吴虞父亲刚开始瞒着吴虞母亲偷偷拿钱去赌,被发现后越发肆无忌惮,直接索要。要不到便打,打吴虞母亲没反应就打开始对吴虞和吴恙动手,他知道一个母亲在看到拳头伸向自己孩子的时候一定会妥协。
打孩子很容易激发一个母亲的母性,吴虞父亲一但没钱就打孩子威胁她母亲。“你的钱不都是我挣的吗?”这是吴虞父亲的原话。
他知道自己家的积蓄,家里拿不到前后就不再回家,只有吴虞母亲发工资的那天才会出现。对吴虞来说那段日子也不错,最起码不用天天见到她父亲。
吴虞开始工作之后又开始和吴虞要钱,这次是拿吴虞母亲威胁吴虞,和当年用小孩威胁母亲一个戏码。
吴虞母亲软弱又善良,既对吴虞父亲失望,又一边继续原谅,这么多年竟然还没有离婚。
在吴虞看来她爸会愈陷愈深离不开她母亲的软弱,事实也确实如此。
好在吴虞和吴恙不像他们的母亲那般懦弱,吴恙拿着刀挡在家门口,吴虞父亲从此不敢动手,换了花样,变成了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一旦没钱就回家里吃住。
“爱可,我爸在北京没有住处,等不到我过两天就回去了,我不会打扰你太长时间的。”
莫爱可刚刚知道宋卿歌父母的遭遇,又听吴虞讲起自己的过往,只觉得自己受伤这件事好像不值当自己伤心这么多年。
世间苦难大多套着不同外壳却有共同悲剧底色。这是无法比较的一件事,永远有人比你不幸,也永远有人比你更幸福。
吾之砒霜,彼之蜜饯。吾之蜜饯,彼之砒霜。
比较痛苦没有意义,消解痛苦才有意义。
“鱼姐,你安心住,多久都没关系。”
第二日上午,工作日的缘故,这个时间并没有什么人来医院,只有几个给自家泰迪美容的大爷大妈在医院候诊区排队。
一个穿着破旧夹克的老汉走进医院,前台今天排休,没人发现他是刚刚才走进来的,以为他也是和排队美容的人是一起的,无人接待他。
他进医院后上下打量起医院的装修,看见穿着宠物医院衣服的罗桓赶忙上去。用不太规整的普通话对罗桓说:“小兄弟,吴虞是你们医院的哇。”
“你找吴大夫是吗?她在诊室,我带你过去。”罗桓听过吴虞和家里打电话,方言和这个人很像。
吴虞正在诊室教马琴琴怎么解读血气,这是宠物诊疗上的难点,需要下大功夫才能达到临床水准。
“玉玉,爸来看你了。”老汉就是吴虞的父亲吴易先。
吴虞听到这个声音心里咯噔一下,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吴虞工作的医院名字只有他弟知道,而吴恙是绝不可能把这个告诉吴易先的。
吴易先看见吴虞回头,感觉恍惚,他的女儿他已经变得不在熟悉了。
吴虞看着吴易先,赶紧拽住吴易先往外边走,到了医院外边才说“你到底要干什么,怎么找到我们医院了?”
“爸知道你是作甚的,就去你家旁边的宠物店问,有一家宠物店知道你,我就找来了。”老汉露出憨笑:“玉玉,爸就想你了,你一直躲着爸,爸只能来找你了哇。”吴虞听吴易先喊着自己的小名,只觉得恶心。
吴虞没有对吴易先说方言,这对她来说是和吴易先切断联系的一种方式。
“要钱没有,你的生活费我都是按月给你的。想我那你看也看了,就回去吧,我还得上班。”吴虞按最低生活保障标准每月按时给吴易先打600块。吴虞多少念着亲情,也为了让吴易先少回家找她母亲去乞钱。
吴易先竟爽快的点头同意,不可思议。
“玉玉,那爸回家等你,你把咱家钥匙给我,我没家门钥匙。”吴易先故意装傻。
吴虞气极反笑,直勾勾的看吴易先“吴易先啊吴易先,你真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人。”得多么无耻才能说出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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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观者的利剑
医院内,罗桓给吴易先接了一杯水,到吴虞诊室一看,只剩马琴琴一人。候诊区突然传出一阵哭喊声。罗桓马琴琴对视一眼,应该是有人的毛孩子情况不太好。
出去一看,是吴易先在那边哭喊,“老天爷哇,女子不养她老子了,老汉命苦啊。”吴易先坐在地上对着候诊区的三四老人说道,吴虞怎么往外拽也拽不动。
候诊的老人不明所以,都躲了开了。一位银发老太太站出来冲着“嘿,对自个儿爹妈都不孝顺,出门不怕让人戳脊梁骨啊。”
老太太身边跟着老伴要把老太太往远拽,“你知道什么呀,瞎凑什么热闹。”
“什么叫瞎凑热闹啊,孝敬父母那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老祖宗的规矩怎么能让她给坏喽,我既然看见了非得说道说道。”
听老太太这么说,躲在一旁看热闹的其他老人也开始指着起吴虞,“连个孝敬都不懂,你爸白养你这么大,你也不怕遭报应!”
宋卿歌连着医院的其他人听到这个身影都出来了,吴虞身子微微颤抖,奔溃到几乎失声,连着喊了两次才喊出声来:“三万,我存款就三万了。你马上走!!”
“三万,你老子大老远跑一趟你就给三万啊。”吴易先坐在地上不够,索性躺了下来。